他已經很久沒有抽煙了,現在煙癮上來了卻找不到煙。
最後在角落的抽屜裏翻到了煙,煙找到,拿著打火機點煙,摁了一下,火沒打著,又摁了下,打火機直接從不穩的掌心中脫落,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司冥寒盯著地上的打火機,黑眸平靜無波。
須臾,起身走過去,將打火機撿起來,站在落地窗前繼續點。
火光映在落地窗上,忽明忽暗,混跡在夜晚的燈光中。
頎長的黑影比外麵的夜色還要深邃,靜靜地佇立著,抽煙。
煙進入肺裏,仿佛被胸口裏的什麼東西給擠壓了出來,猝不及防地猛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陶寶在電話裏最後的咳嗽聲如魔音一般讓他身體猛地一震,咳嗽戛然而止,不適感使得呼吸狠狠地喘了幾下。
司冥寒望著落地窗上的自己。是了,一切還來得及,隻要沒有愛上她,就沒關係。
暫時的不適應肯定是有的,但不會維持多久就會忘記,忘得幹幹淨淨!
章澤半夜三更的時間給下麵打電話,司先生的車還在。
到三點鍾的時候,章澤才疲憊地放下工作,給自己衝了杯咖啡續命。
邊喝咖啡邊打電話到下麵,勞斯萊斯還在。
章澤不太放心,將喝了一半的咖啡放下,出了辦公室。
司冥寒的辦公室門口,章澤站了會兒,聽不到裏麵有動靜。
本來隔音也好。
可此刻的安靜異常的詭異。
最主要的是司先生的反應。
他知道司先生心狠手辣加薄情,對女人更是如草芥,可陶寶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到現在網上還在流傳著‘天價情侶手表’的傳說!
那麼,司先生是不是過於平靜?說死了就死了,說放下了就放下了?
章澤在門前尋思了半晌,敲門,沒有聲音。
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沒有經過同意地打開門,其實如果裏麵的司先生不同意,他是打不開這扇門的!
當他一進去,就被裏麵濃濃的煙味給怔住。
別告訴他,從他離開到現在,司先生一直在抽煙……
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沒有回頭,隻是盯著玻璃裏的章澤,問,“我會出什麼事?”
“……”章澤腦子有些遲鈍了。
如果是他想多了,這是在幹什麼……
“不過是在抽煙。”司冥寒淡淡地說。
聲音是啞的,不知道是不是煙抽多了。
“司先生,您剛酒精中毒出院。”章澤提醒他。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隻是男女遊戲的結束,僅此而已。”
冷靜的聲線和理智的邏輯讓章澤不知道該說什麼,僅此而已麼?對您的孩子們呢?也是僅此而已?
還是說,司先生將陶寶和孩子們存在的意義是分開的?
“隻要沒有愛上,問題就不大。”司冥寒彈了彈煙灰,說。
“是。”章澤垂下視線。
陶寶下葬的第一天晚上,司冥寒留在了KING集團。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處理公事和平常一樣。
章澤會去察言觀色掌權人的狀態,看似很正常,時常走神,回神後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