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演武場,再往深處走數十丈,就到了青竹林的盡頭,一座巍峨陡峭高聳入雲的山峰擋住去路,這就是當今正道七大派之一華山派所在的元化峰。
段飛一邊往峰上走,一邊檢查身上兩處傷勢,他的盈虛功有自愈能力,肩上那處傷口先前被盈虛功擋住,隻是皮外傷,此刻已經愈合,胸口傷口雖然較深,此時也已愈合大半,連金瘡藥都不用敷。
心想天下間縱使再有靈丹妙藥,也斷無如此神奇,不免又驚又喜,腳步加快,這般走過華山山門,再依次走過清風亭,燕回碑,古茶林,腳步越來越是輕快。
忽聽山道上方有人說道:“想不到連陳平李澤兩位師兄聯手都鬥不過段飛,真是令人意外,他現在還這麼年輕,武功就如此厲害,假以時日,誰還能壓得住他?隻怕將來咱們華山派的新掌門要從青衣樓裏出了!
嘿嘿,我看方才演武場上許多師兄師弟都對段飛讚賞有加,好似已經忘了段飛所在的青衣樓可是咱們扶柳山莊的死對頭,一旦青衣樓再度得勢,還有咱們扶柳山莊的好日子嗎?”
另一人沉聲說道:“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丁原師兄說得沒錯,青衣樓現在雖然衰落了,但青衣樓畢竟也曾強盛過,底蘊是存在著的,更何況他們還有一本極其厲害的太陰心經!
雖然周師叔說太陰心經已被魔教奪走,然而誰又親眼見過?咱們切不可掉以輕心,扶柳山莊想要稱霸華山,段飛是不得不除的障礙,可是他的武功這麼高,咱們這些師兄弟隻怕奈何不了他!哎!”
這時,隻聽丁原冷笑一聲,十分得意的說道:“關於這一點,常楓師弟大可不用擔心,因為山人自有妙計,哈哈哈!”
他十分得意的大笑三聲,接著陰惻惻的說道:“常楓師弟先前說得沒錯,段飛這臭小子武功高強,嘴皮油滑,咱們明打明鬥,不論動武還是動嘴,隻怕都鬥不過他!
陳平李澤兩位師兄就是前車之鑒,咱們是得好好吸取教訓,可是暗箭他就沒這麼容易防了,師弟可曾記得咱們華山武學有一個人所共知的特點?”
“特點?”那常楓沉吟片刻,突然十分不滿的說道:“師兄可真會拿師弟開刷,江湖中有誰不知道咱們華山武學晦澀難懂極難入門呢?難道師兄覺得師弟不堪到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隻聽丁原哈哈一笑,柔聲說道:“師弟先別生氣,師兄並非是小瞧師弟,隻不過是想請師弟好好想一想,既然咱們華山武學這麼難練,段飛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憑什麼能一日千裏?他憑什麼!?”
那常楓先是一呆,怔怔說不出話來,突然意識到不對,急忙壓低了聲音,又驚又喜的問道:“莫非...莫非師兄是認為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原哈哈一笑,十分得意的說道:“我才不管他到底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總之師弟記住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大可說段飛是魔教派來的奸細。
師弟也該知道魔教是咱們七大派的死敵,咱們就說段飛威脅門派安全,嘿嘿,門派安全這個理由雖然陳詞濫調,但百試不爽,任他段飛舌綻蓮花,又能怎樣?
而且魔教中不乏奇人異士,完全有可能造就一個少年高手,師叔師伯見段飛年紀輕輕武功如此高,就算不會全信,心中必定也會打鼓,咱們就算整不死段飛,也能整得他狼狽不堪!”言語中甚是得意。
常楓眼露狂喜,十分佩服的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還是師兄技高一籌,能人之所不能,如果真能整倒段飛,就是給陳平李澤兩位師兄出了一口惡氣,同時也替咱們扶柳山莊掃清了障礙,師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丁原又哈哈一笑,十分謙虛的說道:“師弟過獎了,其實很多人都能想到這一點的,端看誰先誰後,咱們現在馬上去告訴師傅,師傅聽完後定然重重有賞!”
常楓喜道:“一切都聽師兄安排,師弟從旁協助就好,到時候整倒了段飛,師傅一定會獎勵很多東西,師兄占大頭,師弟隻要能夠跟著喝一點湯就夠了!”
兩人越說越興奮,腳步加快,漸漸走遠。
段飛頓住腳步,笑著搖了搖頭,心道:“不愧是陳平李澤兩人的師弟,丁原這家夥可真夠陰毒,含血噴人這種事好像就是扶柳山莊的必備武功!
搞起內鬥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遇見魔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這群人對華山派到底有什麼貢獻?盡扯後腿去了!得想辦法讓他們不得不英勇一次才行!”
他臉上突然十分詭異的一笑,又道:“我一沒偷二沒搶,隻是運氣好碰見了太玄經石碑,可以說是光明正大,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訴天下人我練了太玄經!
但留下太玄經那位前輩曾說不可令第二人知曉太玄經的下落,否則華山派上上下下雞飛狗跳,永無寧日!
我以前還不懂這句話指的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太玄經能助我的功力一日千裏,必定是一門極其厲害的武功!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旦扶柳山莊的人知道了太玄經,必定你爭我搶,不用魔教出手,華山派早已自相殘殺完了,既然現在已有人起了懷疑,需得盡快毀去記載太玄經的石碑,以絕後患!”
這般想著,又往山上走出一段路,忽而遠遠瞧見山道上方下來兩個少男少女,兩人都是十五來歲的樣子,一路說說笑笑,惹得周圍經過的華山弟子紛紛駐足觀看,心中驚羨交加,暗想:“
想不到像趙敏姑娘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兒,竟會對家室平平又才新入門的常楓師弟另眼相待,不過看他們一個嬌俏如蘭,一個俊雅如菊,隻要不看他們二人的家室差距,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真是羨煞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