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她若是要鬧騰，淩城萬都是小心翼翼的捧在心上哄著，可這次怎麼突然變了態度？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你聽聽爹說的話，我可是未來的五皇子妃，他竟然一點也不把我放在心上，我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麼，我連他都保護不了，還不如帶著他一塊去死算了！”
淩欣怡的哭戲與孫氏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肚子一邊掩麵哭泣，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心頭一軟，忍不住擁入懷中安慰，可這一次，她卻沒有孫氏的眼色，顯然沒理會淩城萬話裏的意思。
“都給我閉嘴！”
淩城萬一聲暴喝，頓時止住了所有的喧嘩。
淩子衿站在一旁看了這麼久的戲，也算是看出了幾分端倪，淩城萬顯然是心裏有事，而且是對自己有利的。
“你們先走，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子衿，我有話要對你說。”
“老爺……”
孫氏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句，可惜淩城萬並不理會。
房間內，淩城萬板著一張臉，顯然對淩子衿十分不滿，“欣怡與五皇子兩情相悅你是知道的，若是你不肯讓出正妃的位置，那就不要再去招惹欣怡，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堪，那對你，對我們淩家都沒什麼好處，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這算是警告嗎？淩子衿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著淩城萬的話，並沒有太過刻意的威脅和打擊，反而像是敘述事實一般，或者暗示她自己的命運與淩家所有人都牽連在一起嗎？
想了許久，淩子衿突然笑了起來。
自始至終，她與這個所謂的淩家早已經名存實亡了，這個淩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是半點稀罕不得，自以為驕傲的，隻有孫氏和淩欣怡而已。
他們隻在乎五皇子的怪罪，難道就不怕當今聖上知曉淩欣怡與楚君晟的醜事，龍顏大怒嗎？
這些人，不過是鼠目寸光而已。
“小姐……”
春禾站在一旁，看淩子衿失神許久，還以為她被嚇到了。
回過神來，淩子衿隻是搖搖頭表示無礙，“咱們一起把房間收拾收拾吧。”
淩子衿正要動手，卻被春禾急忙伸手攔住，“小姐，你坐著別動，這些事情讓我來做就行了。”
“行了春禾，你自己收拾到天黑都收拾不完，還是我和你一起吧。”
仔細想想，其實上天對自己並不薄，至少在眾叛親離的時候，自己身邊還有春禾的陪伴，有時候淩子衿感覺，春禾並不是伺候自己的丫鬟，她更像是一個依靠，陪自己一起同心協力，共度風雨。
主仆二人一直收拾到天黑才收拾幹淨，殊不知就在窗外的某個陰影處，一個黑影也盯著她們一直看到天黑。
直到掌燈之後，窗欞上倒影出一抹纖細的身影，隨著燈火的晃動而搖曳著，一舉一動，都充滿空靈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