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星陌低垂著眼眸，眼前霧蒙蒙一片，她看不清楚夜琛的臉。
夜琛隻是定定地看著司徒星陌。
“你還記得北極星嗎？”
夜琛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一個代號，曾經也是讓他心驚膽戰的角色，那個時候他不過二十出頭，雖說已經成為Z組織的老大，可是在很多方麵，經驗尚淺。
北極星的的確確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也給他上了一課又一課。
他甚至把北極星當成了自己的老師，他也頗為敬佩北極星這個人物。
隻可惜，他死了。
他當時是想留他一命的，隻可惜手下打的那一槍剛好打中了他的要害，他想救他，也沒有救成。
他殺過很多敵人，每個敵人臨死前對他都是憎惡的，唾棄的，甚至是辱罵他。
隻有北極星，他當時握住了他的手，說了一句話。
他到現在都忘不掉，他臨死前的笑容，以及那句話。
“他原本的名字叫司徒城。”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夜琛的心又是一顫，他已經猜到了。
“他是我爸爸。”司徒星陌終於抬起眼來看向了夜琛，他們對視了一眼，司徒星陌的眼淚便緩緩流淌下來。
“沒錯，從一開始我就是有目的地進入了Z組織，包括讓你們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要給我爸爸報仇，所以我說服了警方，讓他們給我製造新的身份，打入Z組織的內部，從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殺了你。”
司徒星陌抽了抽鼻子，任由自己的眼淚不斷向下淌下來，“我之所以可以堅持下來，就是因為我心裏有恨，有仇，有沒有完成的事。”
夜琛的眸光越發深邃起來。
“可是我真的很沒用，因為我愛上你了，我痛恨我自己，我怎麼可以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呢，我不斷搖擺，不斷掙紮，終於那一天還是來了。
警方聯係我，向我要你的行動計劃，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司徒星陌倔強地別過臉去，“可是我舍不得你死，所以在所有的計劃裏，我故意漏掉了一個信息，我想這就當是對我的愛情最後的眷念吧，如果你僥幸能活下來，那我也不再報仇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天注定的。”
夜琛看著司徒星陌，他知道司徒星陌不會撒謊的，倘若當初她真的把全部計劃說出去，想必Z組織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包括他和夜冥，也全都在那場戰役中死掉了。
“所以，你是要我感謝你，感謝你出賣了我，還剩下了那麼一丁點良心。”
夜琛的話自然極盡諷刺。
可是司徒星陌並沒有受到影響，“那你的良心呢？”
夜琛唇角勾起，“我沒有良心。”
他不但沒有良心，他也沒有心。
司徒星陌站在那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吧，話都說出來了，我心裏也踏實了，再也沒有什麼牽掛了。”
說完司徒星陌轉身。
“站住！”
司徒星陌停下了腳步。
夜琛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司徒星陌麵前，他的大掌扣在了她的後腦上，稍一用力，便將她的頭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