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霈森急忙扶住了言小溪,言小溪一隻胳膊纏著紗布被吊在脖子上,實在有些不太方便。
他們一起走進去的時候,言忠就靜靜地躺在手術台上。
言小溪慢慢地走了過去,她看著他,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爸,你總是和我說,如果怎樣怎樣,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你說,如果當初你知道言美靈設計從我這裏搶走陸峰朗,不是一味地包庇言美靈,而是站在我這邊,替我主持公道,如果你能一碗水端平,做一個好父親,好好地教導言美晴和言美靈。
你的晚年生活該是多好,我不會那麼怨你,言美晴和言美靈也必定有出息,結果你一味包庇,一味偏袒,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傅霈森摟住了言小溪的腰,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好了,我知道你是個要麵子的人,家裏破產了,你回到老宅生活,也確實不容易,這下你解脫了,你放心,葬禮我會給你辦的體體麵麵的,也會經常給你燒紙,讓你在那邊衣食無憂,下輩子投胎,爸,希望你做一個好人,不苛待妻子,還能善待每一個子女。”
言小溪平靜地將白布蓋在了言忠的身上。
這個男人這荒唐的一生結束了。
傅霈森和言小溪離開了醫院,葬禮也開始籌備中。
回去的路上,言小溪說不上多麼悲傷,眼角有淚,卻沒有大哭大鬧。
“我爸這一輩子真的是太荒唐了,他啊,就是一個很沒用,卻喜歡在家裏耍威風的人,他年輕的時候就很風流,我媽當年真的太傻了,還是個清純的小姑娘,被他一番花言巧語給騙了。
可我爸一點兒也不珍惜我媽,結了婚還在外麵沾花惹草,自己繼承家業,無奈利益熏心,做不成大事,好幾次集團危機,都是靠我媽來化解,而他呢,卻在外麵有了情人,我媽去世之後,姚伽和他一樣的性子,這集團每況愈下,破產也是遲早的事。”
言小溪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的唇邊帶著苦笑,“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傅霈森將言小溪輕輕地攬在懷裏,“是啊,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如果你不是有一個這樣的爸爸,任由言美靈搶走了陸峰朗,又怎麼會有我們兩個在一起呢?”
言小溪朝著傅霈森笑了笑,“所以我們兩個也是注定的,對吧?”
“嗯,遇上你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誰共度一生,我總覺得愛情這東西很虛幻縹緲,就像我媽媽,你沒覺得我媽媽和你媽媽很像嗎?”
“是啊,她們很像,都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結果……”
傅霈森緊緊地抱住言小溪,“你放心吧,小溪,我絕不會讓你和她們一樣。”
言小溪默默地微笑著,她相信,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言忠的屍體被帶回言家老宅的時候,姚伽整個人癱倒在地,她衝到言忠麵前嚎啕大哭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受苦,你好狠的心啊你——”姚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憤恨地看著言小溪,撞向了言小溪。
結果被保鏢擋住了。
“你——你這個不孝女!你會天打雷劈的,你知道嗎?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竟然殺了他!你的心怎麼那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