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你小子莫要胡說八道,六境的武學大宗師,豈會來給你當一個小小的書童?”
還好陸明陽比較沉得住氣,短暫的震驚之後,便是出聲喝斥,蒼白的臉上也是一副完全不信的神色。
六境武師,那在整個玄陽國的曆史上也沒有出過幾位,至少如今的玄陽國君,也不過才五境武師罷了,可想而在六境武師有多難得。
雖然陸明陽不知道這十年時間內,陸尋到底去了哪裏,又做了些什麼,但這小子一境武師加一境修士的修為,怎麼可能讓一尊六境武學大宗師,給他當書童?
而且既然是書童,那年紀就不可能太大,在這小小的玄陽國,能有這麼年輕的六境大宗師嗎?
這簡直就是瞎扯淡!
“阿沙,進來!”
既然外間已經沒有外人,殿內的父王母妃又不肯相信,那陸尋也沒有拖泥帶水,沒有什麼是比眼見為實更有說服力的了。
嘎吱!
正在驪畫要去打開殿門的時候,外間的阿沙已經是推門而進。
他剛才在外間早已經聽到了殿內的交談,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少爺讓自己進殿,到底是為了什麼。
轟!
因此在阿沙一步踏進殿內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是爆發而出,直接讓離得最近的驪畫臉現駭然,蹬蹬蹬連退四五步,這才拿樁站穩。
“好恐怖的氣息!”
驪畫自己也是二境武師圓滿的修為,但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半點與那小小少年對敵的勇氣,她知道自己絕對撐不過一招。
這還是阿沙並沒有刻意針對驪畫的結果,單單是那種氣息的餘波,就讓她承受不住。
若是真戰鬥起來,又會是怎樣一種結果呢?
“竟然……真是六境大宗師!”
鎮東王陸明陽就算是大病初愈,但曾經身為五境武師的他,眼光還是相當毒辣的? 從阿沙的氣息之中,他瞬間就不再懷疑。
武師一道分為下五境和中五境? 至於有沒有上五境,那誰也不知道。
可是從第五境培元境到第六境千鈞境之間,一向是被公認的一條煉體天塹鴻溝。
比如說在玄陽國之內,五境武師雖說極其稀少,卻也能找出一些? 可是六境武師? 在這小小的國度,卻是如同鳳毛麟角般難尋了。
陸明陽從來沒有想過? 一尊六境武學大宗師,便這麼實實在在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讓得他蒼白的臉色都有些脹紅,掙紮著就要從床榻之上爬起來行禮。
“玄陽陸明陽,見過大宗師!”
這是一位五境武師? 對一尊六境武學大宗師該有的尊敬? 哪怕之前陸尋說了? 那隻是其書童? 但此刻的陸明陽明顯是忘記了。
又或者說在陸明陽的心中,陸尋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更不知道六境武學大宗師的恐怖? 不知用什麼方法忽悠了這位六境大宗師跟在身邊。
但他身為鎮東王? 卻不能失了禮數。
而且陸明陽想得有些深? 剛才他就說過了? 人家六境武學大宗師,憑什麼跟在一個毛頭小子的後邊?
可若是這位六境武學大宗師? 懷有一些自己的目的,那就在情理之中了,這或許是陸明陽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少爺?”
阿沙剛才倒是有些意氣風發? 此刻見得陸明陽如此恭敬,而且拖著病體也要坐起來行禮之時? 不由有些慌了手腳,求助一般看向自家少爺。
六境的武學大宗師,確實是可以不將陸明陽這樣的五境武師放在眼裏,但當這位的身份是自家少爺的父王時,那又另當別論了。
“還不趕緊收了氣勢,顯擺什麼?”
陸尋顯然也沒有料到父王竟然是這般態度,因此沒好氣地嗬斥了一句,但旋即他就看到旁邊床上,朝著自己投射過來一道淩厲的目光。
“陸尋,不可對大宗師無禮!”
陸明陽是真的心驚膽戰了,他懷疑這位六境大宗師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既然如此,陸尋所有的不敬,恐怕都會被其記在賬上,到時候一並清算。
“愣著幹嘛,還不介紹一下自己?”
陸尋也有些無奈了,不過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跟父王解釋,總不能說阿沙是海族吧,那樣恐怕他會被直接趕出去流落街頭。
玄陽國是臨海國,而輪回海中的海族,又是人族的死敵,雙方在沿海戰場,每年戰死的武師修士不計其數,仇怨早已不可調和。
陸明陽身為玄陽國的鎮東王,那可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上的陸氏嫡係血脈,而是實打實的戰功累積出來的。
在陸尋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自己的父王斬過一位輪回海海族五境武師的頭顱,好像那顆腦袋,如今都還擺在國都的那座鎮東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