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年抿著唇,方才被褚辭敲亂的幾根頭發微微翹了起來,一向可愛柔軟的樣子卻似乎收斂了些。
牆院邊的迎春花搖曳。
“這陸中卿怎麼又跟人過不去了?”
“誰知道,她一向仗著她爹是刑部尚書欺壓家裏不如她的人,又不是一兩的事了。”
“那姑娘也太倒黴了,怎麼惹上她的?”
書院路上不少人駐足,似乎是為了看一場好戲。她鮮少出門,就算出來也沒什麼機會與他們接觸,不認識她倒是也正常。
隻是眼前這位似乎知道自己是誰,賀織年眼皮子跳了下,壓了口氣,難道太師府已經落魄到她都能隨意被人攔路的地步了?
被她爹按在家裏這麼多年的修身養性,脾性還是好的:“話之前,可否先你自己是誰,我不認識你。”
陸中卿仰著下巴並沒有開口,倒是身後的一個姑娘上前一步,語氣驕傲得仿佛是陸中卿本人:“這位便是陸尚書的千金,陸中卿。”
賀織年沒了耐性,瞥了她一眼:“讓你話了?”
“你!”
陸中卿輕笑一聲,將那姑娘攔在身後:“事情很簡單,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離孟大人遠些,否則……”
“你有病吧?”她傻眼,直接打斷陸中卿的話,垂在身側的一隻手揪著衣裳,差點笑出聲。
她爺爺的,活了十幾年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陸中卿氣得跺腳:“賀織年!你別以為你仗著你爹我就不能拿你怎樣!”
氣氛有些沉默,周圍看戲的人突然沒了聲音,又一陣,竟漸漸散了。
賀家?有人冷笑,你確實不能拿人家怎樣。
賀織年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人,見周圍的人都散去,也不裝了。
當即就雙手插在腰上,氣呼呼的鼓著臉瞪她,活脫脫的霸王架勢。
“我不仗著別人你又能拿我怎樣,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狗仗人勢!我離孟悸有多近跟你有個屁關係,他又看不上你,這麼想貼上去你要不要臉?”
“你!”陸中卿被她罵得眼睛通紅,她方才見賀織年那副樣子是覺得她好欺負,還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她會出這種話。
她頓時怒氣更甚,剛抬起的手卻被身後的人拉住,順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還想動手?來,快點,別磨蹭,有種你今就打下來!”賀織年深吸了口氣,氣勢洶洶。
前麵的路被她們堵著,她懶得再計較,轉過身打算令尋條路。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孟悸也在這裏。
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她渾身僵了一下:“你,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走了嗎?”
孟悸微微眯了眯眼睛,姑娘的頭發鬆垮了些,有一些翹了起來。方才還氣勢洶洶的模樣,此刻竟乖得不像話。
“見你沒跟上,回來看看。”
“……”褚辭白了他兩眼,難道不是他賀織年被欺負了,讓他回來看看的?
“真的?”賀織年瞬間展顏,邁著碎步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