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瞟他一眼,語氣冷淡:“有什麼問題?”
“孟悸這個人……”他沉吟,拖著腮幫子歎了口氣:“以前還能看懂他,近幾年卻越讓人捉摸不透,根本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喜歡他的姑娘可不少,我是擔心年年。”
“她這些年正兒八經接觸的人我扳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孟悸就一老狐狸,城府深得要命,她能應付過來?”
賀謙斟了半杯茶,目光深遠:“他心思若是不深,如何在短短幾年間就能在朝中有如此威望。年年就是過於沒什麼心思,倆人在一起其實挺好。”
“這丫頭要真動了心思,她還不被孟悸這狐狸誆得團團轉。”賀景似想到什麼,輕笑出聲:“我記得孟悸有個青梅竹馬來著,那丫頭可別被欺負了。”
賀謙道:“她又不傻,倒不至於被外人欺負。”
…………
這幾日百裏春死了人這件事已經傳開,一些人罵酒樓,一些人又替酒樓話,總之兩邊都各執其詞。
賀織年混在他們中間,尖著耳朵聽了不少八卦。比如誰家的姑娘拋棄從訂下的親事與一個書生私奔了,誰家的孩兒將隔壁家裏的母雞身上的毛拔了。
還有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她越聽越覺得熟悉。
“就差一點,那姑娘就要喪命了,那刀子可是直往心口去的!幸好啊……”
“幸好什麼?”
“快啊……”
“就是,別磨磨蹭蹭的!”
“時遲那時快,姑娘身後那個白衣公子迅速反應過來將人抱在懷裏,那歹人才沒得逞。”
賀織年:“……”
三秋拉著裹在頭上的頭巾,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姐,我們為什麼要這麼鬼鬼祟祟的出來?”
“我今日沒去書院,被人發現就遭了。”她貓著腰,帶著三秋穿過幾條人少的巷子。
三秋緊緊的跟在她身後:“那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去刺州府,酒樓的事這麼多日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去看看。”
兩人彎彎繞繞走了不少路,到刺州府外麵時才扯下頭巾。
門口的人看見她愣了愣,緩了半才看出來是賀家的那位祖宗。
出來接待他們的正是那日的駱子瑜,賀織年直接跟著他進了宗堂。
駱子瑜在書案上抽出一份卷遞給她:“這是劉愈的口供及他大哥劉懷的死因。”
賀織年愣了少許,踱著步子過去接了:“這些東西你們都能隨便拿出來給別人看?”
“自是不能。”
“那你為什麼還要給我?”她發“四”,她真的隻是想過來問下情況。
駱子瑜在一旁翻著其他卷宗,聞言默了一陣,頭都沒抬:“比起太師親自過來,交給賀姐也未嚐不可。”
“……”不給就不給,她又不是孩子還要去告狀。
根據劉愈的供述,他同劉懷來自冀州,走了半月多的路程昨夜才到京城。當夜倆人租了間客房,本來打算第二日去遠親家登門拜訪,卻不曾想在百裏春吃飯時遭人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