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聞言沉吟了一陣道:“其實實話,整個京城有不少禦史台的眼線,雖然孟大人他們不管常人的事,隻有遇到特殊重大的事情時才會插手,但總歸是子腳下……”
“皇上眼裏容不得沙子,對於朝中更是如此,所以他一向看重禦史台。”
賀織年聞言隻是點頭思索,忽然眼睛一亮:“那這麼孟哥哥是不是很厲害?”
“……”三秋看著她這樣子簡直快慈母心泛濫,靠在她身旁道:“你的孟哥哥是厲害,但那個位置,容易招人嫉恨,也很危險。”
賀織年垂眸,危險,她自然是明白的。
她正準備起身,卻見管家進了院子,直挺挺的到了她麵前:“姐,陸姑娘求見。”
“陸姑娘,哪個陸姑娘?”
“陸中卿。”
哦,她想起來了,那日攔她路的那個人。
賀織年撇嘴:“不見。”
管家退下:“是。”
太師府門口,陸中卿微喘著氣,眼睛紅腫,身上的衣衫沾滿了灰跡。
滿身狼狽的樣子,哪還有往日光鮮的模樣。
平日她就愛欺人,霸道慣了。一些怕她的自然是巴結她,不怕的多少也有些厭煩,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卻是沒一個人幫她。
一見太師府的管家出來,她連忙迎了上去,滿是急切:“賀織年呢?賀織年在哪兒?”
餘管家見她靠得太近,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陸姑娘,我家姐了不見。”
“為什麼?”陸中卿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帶著哭腔:“你讓她出來,你讓賀織年出來!她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姐的意願,我等自然不知道。”餘管家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但姐既然了不見,陸姑娘請回吧。”
“為什麼?你讓她出來見我一麵就行,讓她出來!啊?”
餘管家最是討厭死纏爛打的人,而且姐了不見就是不見,他冷了聲音:“自重。”
太師府的大門被關上,陸中卿麵如死灰的撲上去:“你讓賀織年出來!”
家中發生那樣的事,爹在大牢她根本見不到,娘更是整日以淚洗麵,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不知求了多少人,可是都沒用,他們平日裝作對自己好,可現在卻完全變了副麵孔。
如今能幫她的隻有賀織年,她想著隻要求她就好。
賀織年耳根子軟,隻要她原諒自己先前的那些話,然後讓她去找太師求情就一定有用。
陸中卿蹲在外麵許久,餘管家中途出來了一次,見她還在也有些無奈。
思慮了良久,便命人將她拖遠了些。
陸中卿咬牙恨齒,心裏感到屈辱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直到夜幕十分,陸中卿還是沒見到人。
幕邊卻轟得傳來一聲驚雷,一道白光瞬間劃破際,整個夜幕猛的亮如白晝。
一陣沉悶過後,接著便是劈裏啪啦的雨點落下。
賀織年聽著雨聲,眯著眼睛趴在浴桶上昏昏欲睡,氤氳的水霧將她的眉眼模糊了幾分。
外麵的門卻傳開一聲輕微的響動,她耳朵尖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