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叔我是受了風寒,可我這幾日哪次在外麵不是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有些委屈:“怎麼這都能生病……”
三秋回過頭,見她低垂著眉眼委屈的樣子突然間有些沉默。
“你怎麼了?”見她不話,賀織年問道。
“沒什麼,隻是在想可能是姐昨夜睡得晚了才招致了風寒。”三秋蹲在床邊仰頭看著她:“想不想吃什麼?”
“我感覺我現在沒有什麼味覺,嘴巴裏全是那個藥的味道。”她蹙眉,想到那個苦的感覺就渾身打顫:“糖也沒什麼用。”
“這麼久不吃東西怎麼行。”三秋端著那個空了的藥碗起身:“我們現在租了個宅子,反正也方便,姐想不想吃麵,我去給你做。”
“麵?”她點頭:“可以,記得多放點辣。”
“不行。”三秋拒絕。
“……”她歎氣,靠在床頭攏著被子,自己縮成了一團,然而突然間卻眼前一黑,瞬間忘了自己身處何地。
她腦子裏混亂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三秋連忙扶住她:“怎麼了?”
賀織年揉了下眉心:“不知道,就是突然間有點頭暈,看不到東西。”
三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即道:“那便快歇下,等麵好了我再來叫姐?”
賀織年蹙著秀眉,還是老實的躺在床上。
三秋端著瓷白的碗轉身出了房門,怕自己抑製不住淚珠子,幹脆換了個地方。
賀景對她的是風寒,可那日他們聽得清清楚楚,分明是她體內的毒發作了。
這毒每發作一次她便要發燒昏睡,如同尋常受了風寒般。
可隨著次數的增多,等同於是在消耗她剩下的生命。
三秋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她比賀織年雖然隻大三歲,但從就跟在她身邊,算是看著她長這麼大的,深知她五歲那年能活下來是多大的幸事。
可如今她也還,卻要一個人經曆這些攸關生死的事。
她在廚房磨磨蹭蹭的想著事情,突然想到賀織年十歲那年在早上被人刺殺的事。
姐那晚上許是睡得晚,早上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她正好去端點心所以不在,便隨意叫了個丫鬟幫她穿衣裳。
結果誰知那丫鬟是他人手下的殺手,就在那時趁機捅了賀織年一刀。
三秋記得自己進屋時就看見賀織年躺在地上,流了一灘的血。
她當時急得眼睛都紅了一片,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丫鬟跑了。
當時她就發誓以後一定要學武,誓死不離的跟在姐身邊。
可自那以後,姐似乎不再喜歡有人每總是跟在她身後,開始是少了幾個人,後來漸漸的她身邊幾乎沒人什麼人跟著了,就連她也隻能遠遠的看著。
她後來武藝學得精,暗中也處理了不少人,手上漸漸沾上了越來越多的血,隻為了那個總是願意一個人走在前麵的賀織年,她心甘情願。
那年她六歲,被人害到家破人亡,三歲的姐指著她嘟囔了一句:“我……我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