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織年低垂著眸子,心底的情緒翻湧。
賀景走近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孟悸沒虐待你吧,怎麼好像瘦了?”
賀織年回過神,聞言鼓著腮幫子:“才沒有,我還感覺自己胖了一圈。”
她著還直起身將手叉在腰上摸了摸。
賀景輕笑:“他人呢?”
賀織年憂心忡忡的爬在窗戶上,哀歎:“他也在外麵,我有點擔心。”
賀景瞟她兩眼:“得了吧,擔心誰也用不著擔心他。”
“為什麼?他也是人,也會生病的。”賀織年跑過去晃著他胳膊:“叔你就讓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賀景抬眉,眉宇間帶著笑意:“這招沒用。”
“那什麼才有用?”她使勁晃了晃,語氣放軟:“我求求你了,叔……”
“可……”賀景嘴裏蹦出一個字卻又被他連忙收了回去,心裏氣自己沒原則。
“不行。”
賀織年苦著臉,蹲下身仰著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叔,好不好嘛?”
“記得跟好。”他捂臉,什麼原則不原則的,這孩兒撒嬌誰能有原則。
賀織年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嗯嗯,我見著孟哥哥就好。”
賀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時又不上來,當他前腳剛跨出房門的那一刻他想起來了,一個轉身按住賀織年的頭:“我就哪兒不對勁,尋思了半,你求我放你出去,那我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出去?”
賀織年眨巴著眼睛,老實的開口:“孟哥哥現在外麵太亂,怕有時候會顧不上我,就讓我好好在房間裏待著。”
“他讓你待著你就待著,挺乖啊。”賀景鬆開她的腦袋,雙手抱在胸前,眉目清冷的微仰著下巴:“怎麼我來了你就要嚷著出去了?”
賀織年湊近,撒嬌似的挽住他的手道:“因為有你在我才不怕啊。”
賀景對這句話十分受用,關了房門拉著她出去了。
大街上十分蕭瑟,往日的攤沒了蹤跡,叫賣聲也聽不見,客棧的二萬分擔憂:“你們注意些,可別跟他們一樣。”
“好。”賀織年點頭應他。
“官府沒有管麼?”看著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人,賀織年又偏頭看向他。
“瘟疫官府怎麼管得住,他們隻能將這些染了瘟疫的人與沒有染上的隔絕開。”賀景拿了個麵紗將她的半張臉遮住,告訴了她一個不幸的事情。
“這邊的南街全是被隔絕的人。”
賀織年回頭:“那這客棧?”
“客棧裏的其餘人早就被遣散,現在除了你和孟悸就是那些太醫。”賀景捏著她的耳朵尖兒:“真是心大。”
賀織年仰頭輕哼:“那你要是真的擔心我怎麼不早點過來?”
賀景默了一瞬,輕笑:“在安都有些事,對這邊的事完全不知曉,這不是知道了,連滾帶爬的過來的。”
連滾帶爬……
奇奇怪怪……賀織年對他這形容腦補了一下,渾身打顫,實在想象不到他連滾帶爬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