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上的行人此時也全都慌了神,他們不過就來賞個景,逛個路,見著色不對勁正要往回趕的,卻遇見了這檔子事。
“你這老頭子,我什麼來著,今日就不要出來,你倒好,非要出來走走。”
“你就別了,我怎麼會料到要出事!”
賀織年回過頭,卻見是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此時正相互扶持著往山下走去。
她本想出聲製止,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這也是在山上,往哪走都行不通的。
開始隻是一些較為慌亂的聲音,她被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尋思著該如何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
然而身後的人全往山下跑,許是因為惶恐完全忘了此時往山下更危險。
她回過頭,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腳下不穩,劇烈的晃動還在繼續。
山頂的岩石突然斷裂,轟的一聲灰石灑落,巨大的石頭就這麼砸了下來。
賀織年一陣恍惚,眼前隻有人跑過的殘影,她腳下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所幸那顆巨石隻在她身旁擦過,並沒有砸到她。
然而這威力還是不,她晃晃悠悠了一陣,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撫在臉上的指尖上有些溫熱,她垂眸看了一眼,原來隻是流了血。
賀織年正鬆了口氣,腳下卻不知何時多了條裂縫,她見狀連忙退開,隻見裂縫越來越大,有些人來不及躲避,或是被晃得沒站穩的已經掉了下去。
她額上有了冷汗,耳邊卻在不停的出現尖叫聲,一股劇烈的血腥味兒飄散在空中。
她往下看去,原來是山上那些石頭砸死了人,直接將人從腰處砸成了兩半,血肉橫飛。
賀織年愣了一陣,終於濕了眼眶,恍惚間身子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原本還能勉強支撐一下的腳此時卻軟得不行,整個人就這麼往前栽了下去。
山上的岩石似全部斷裂,一股的往下砸。
她眼前一黑,耳邊的慘叫漸漸消失,身上的劇痛隻感覺到了一瞬便徹底沒了意識。
不上痛,賀織年隻覺得時間過了許久,久得她數不清已經過了多少日。
等她終於清醒,有力氣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院子裏,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
她愣了一陣,反應過來時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
眼前的宅子很熟悉,是孟悸的家,她再環視了一周又感覺有種不上的陌生感。
她怎麼會在這裏?
沒死嗎……
她站在庭院中看了一陣,發現熟悉的管院子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桃花樹,頓時隻覺得一陣旋地轉,腦子暈乎乎的。
桃花開得繁盛,迎著風簌簌的落了不少花瓣。
賀織年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日光實在刺眼。
院子裏沒什麼人,很靜。
她推開書房的門,眼前的陳設不知何時改動了不少。
然而最令她詫異的是書案前坐著的那個人。
她緩緩的上前幾步微俯身下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