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接了過來,看了看那張紙,又看了看花朩蕾,她已經又底下頭開始像剛才一樣印字了。
楚漓細細看了看紙上的字,大意是,鸝鷹已現,且已被喚醒,說明鷹王對這一世的皇上極為不滿,他搜刮民膏,不顧百姓疾苦,且管理不善多次造成大量百姓死傷,北方的,尤為重要,每年冬天都有大量饑寒而死的,這樣的皇帝,我們不反,還等什麼?
“很好!隻是大多數的人都不認字,怎麼辦?”花朩蕾短短幾個字就概括了這麼多的意思,並不是尋常人能看懂的。
花朩蕾自信一笑,“悠悠之口何其多,有那麼幾個看懂了,就足以傳出一片了,再說我們還可以,做上小旗,印上這些字,讓我們的人,舉著小旗在人最多的地方,多說幾遍效果定錯不了!”
楚漓一聽,大拍了一下雙手,“蕾蕾果然好主意!民亂則心亂,這悠悠民眾之水,必能覆舟!”
“不光這個,相信這裏的百姓裏,定有親人在楚邪的大軍中,你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家裏人都反對朝廷,你還會誓死效忠他嗎?還會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嗎?”花朩蕾說完邪惡一笑,官要民亡民不一定就會滅亡,但民要君亡,君必活不長遠。
楚漓興奮的搓著手,“真是太好了,這主意真是太好了,莫非昨晚蕾蕾跟衣白說的就是這個?”
楚漓一高興竟忘了遮掩,隨口就說了出來。
花朩蕾頓時瞪大了眼,“你不是睡著了嗎?”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竟然裝睡。
楚漓聽花朩蕾這麼一說才驚覺一不小心竟說錯了話,幹笑了兩聲,“我不是故意要聽的,實在是你們的聲音太大了”楚漓邊說邊往後退,遠了幾步,快速轉身跑了出去。
邊跑邊道:“我去找人,蕾蕾把模板剪出即可!”
花朩蕾看著逃似的跑路的楚漓,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滿足,如果在前世,打死她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愛上這麼一個人的,可這世,她竟真的對他動心了,他工作時的嚴肅和不苟,以及他嘻笑時,那壞壞的,帶著精光的眼,都吸引著她。
又剪了幾張油紙後,把大概貌需要用的東西準備了一下,剛完事,柳衣白就來了,進院他就大笑著道:“快,讓我看看,蕾蕾又出什麼花點子了!”
花朩蕾一看柳衣白回來了,哪還顧得其它,丟下手裏的東西忙迎了上來,“表哥,我要的東西呢?”
柳衣白被問的一愣,“什麼東西?”
花朩蕾一聽,就拉下了臉,昨天晚上特意囑咐過他的,想不到這麼會兒功夫就忘了,“算了,反正我也讓阿青給找了!”怏怏的坐回了石桌前,繼續擺弄她準備的那些個東西。
柳衣白笑著跟了過去,“真生氣了?”他帶著試探問道。
花朩蕾依然麵無表情,隻管做自己手裏的活。
柳衣白用力拍了拍手,眨眼功夫,小紅就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恭敬的遞給了柳衣白,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走。
花朩蕾冷眼看著這一切,真是世事難測,想不到表哥竟以早就知道了小紅的身份,他竟一直放任著小紅潛伏在她身邊,想想真是好笑,男人總是這樣,打著正義的幌子,做些讓人心寒的事。
“等等!”
小紅應聲停了下來,回看了看花朩蕾,花朩蕾則站了起來,來到小紅麵前,“真是變樣了,竟不認得我這個昔日的主子了,見了麵連個招呼都不打?”
其實花朩蕾本意並不想刁難她,隻是柳衣白對她的事不重視,再加上小紅又這樣對她,心裏難免有些許不平。
小紅低下了頭,“不敢!隻是宮中有訊,鸝鷹現後,鷹宮裏的人必須回宮,誓死效忠宮主,凡事都的遵從宮主的意思!”
換言之就是,鸝鷹未現之前,鷹宮裏所有的人都還不知道誰是宮主,都個自為政,一旦鸝鷹指認了宮主,所有的人,都的回來述職,且發誓誓死效忠。
花朩蕾看了看為難的小紅,知道自己這是無事生非,煩躁的擺了擺手,就又坐了回去。
柳衣白看了看花朩蕾略顯煩躁的臉,知道她心中有事,給小紅擺了擺手,讓她先走,自己則重新回到了花朩蕾身前,打開剛剛小紅拿來的那個袋子,一樣一樣把裏麵的東西擺了出來。
原本還有些生氣的花朩蕾看著麵前漸多的東西不免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