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六科蓋上官印,黃子澄也就等來了一直想要的這個機會,再也沒有了阻礙,現在隻等正式上任,再要注意的就是以後與戶部尚書的相處了。

雖然他也是掛著尚書的名頭,但是虛銜與實職的區別他還是一清二楚的,宋朝政治格局講究製衡,朝堂官職也就是層層架空的局麵。

不像歐洲靠一部神話小說當曆jj史,在中國一直都有著曆史傳承,有好處有壞處,好處就是可以用前朝曆史來借鑒今朝,讓當政者有足夠的經驗。

而壞處也就更明顯,曆史上所有失敗了的事情到了今日,全部都是不能提及的禁忌,有五代之禍則防武臣,有北宋之亡則防變法。

這些在漢唐之時全然不當回事的事,到了今日的大明都是成了不可提及的事情,試錯成本大國家的政策也就變得保守。

所以有人就怨不得朱允炆如此謹慎了,實在是這次機會不好好把握,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甚至會導致士紳們變本加厲的去侵占民田,那就是他朱允炆之過了。

現在機會也給了,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朱允炆全力支持,甚至都有給他配一個性格弱一點的上司的想法,考慮的也是黃子澄本身的一些問題,難以更改。

不得不說黃子澄邁的這一步棋是走對了,在都察院當一個副職中的副職,與戶部尚書所掌控的國家行政資源完全就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要知道在此時的大明足以稱得上是極盛時,哪怕是後世所宣稱的仁宣之治再輝煌,也許在入口、民生等領域沒法比,但是在組織協調,政府資源調度、財政收入等方麵如何能與國初相比。

隻要黃子澄在這個位置一日,那戶部財糧,也就是大明國庫就是對他不設防的,這能幹的事情太多了。

至於最後事情成不成,這不是事在人為嘛,不管是利益交換、相互妥協什麼的,都是可以商量的,不能拿國家資源,那自己個人的總沒有問題,而這也是朱允炆對他的期待。

一個真正有政治抱負的人又怎麼可能在意區區短期利益,他看重的是自身的仕途,除此之外再無他途。

不過事情再大,國家也不會缺了具體辦事的人,朱允炆的精力也不可能一直關注在這裏,他是大明皇帝,不是戶部皇帝。

時間進入八月,朱允炆終於抽出時間來辦一場在皇宮的家宴了,針對宗親問題也一直沒有一個蓋棺定論的說法。

實際上時間拖了這麼久,國家對籓王的政策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朱允炆也沒用想著去保密,也正因為吃了這顆定心丸,在京、不在京的籓王們才沒有鬧事,一直是安分守己。

也不是朱允炆不想早點處理完,隻是他沒辦法,家國天下,大明價值觀所在,如此,宗親問題也就從來不是單獨的問題,有此基礎,宗親大宴的規模也就小不了。

這段時間皇帝的小金庫嘩啦啦的流淌,他也很心疼,但是毫無辦法,已經是虧待宗親了,朱允炆也有一絲補償的心裏,終究這些叔叔們一直都是支持他的。

隻是因為國家政策的影響才不得不行此不是辦法的辦法,實際上他也知道籓王於社稷有功,就目前看來也沒用無法亂紀,難以處理之輩。

他削籓的依據也隻是論古、論未來跡,較真一點都稱得上是無稽之談,但是這些叔叔們或許有冥頑不靈之輩,但是總體來說,對他這個朱家家主、大明皇帝的支持足以叫朱棣望眼欲穿了。

“陛下,宴會的花銷都在這裏了,一共用去了八十萬兩銀兩。”

徐瑾苦澀的說道,別以為花別人的錢就不會心疼,大明朝的太監是家奴,現在人看著是沒人權,但是在這個時候的人看來,光論皇家活命之恩,已經足夠他們用一生來報答了。

就更別說,家奴是家奴,但是皇帝對太監的信任也外臣無法比擬了,與外廷所說的知遇之恩一樣,隻要不是禽獸,對提拔自己的皇帝都不能以等閑視之

朱允炆點點頭,前些天他去看過現場,雖感花銷不少,但是怎麼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