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是夫妻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莊淩有點難受。
“醫生,他怎麼樣?”這一刻,莊淩無法否認,她有點擔心。
“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莊淩不確定自己算是他的親屬嗎,但看到病床上已經昏睡,但臉色仍舊慘白一片的冷奕塵,那一句‘不是’莊淩說不出口,“我是他的妻子。”莊淩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身份。
“你是怎麼照顧病人的。病人傷本就沒有好,又提早出院。再加上過度疲勞,我還沒有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而你作為病人的妻子,怎麼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可能是出於醫生的職業道德,在看到冷奕塵的病例後,醫生指責道。
“那他現在怎麼樣?”對於醫生的指責,莊淩啞口無言。也許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妻子。
“現在先要靜養,具體的情況要看檢驗報告出來了之後才能知道。”
看著病床上的冷奕塵,莊淩覺得很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心內還來不及還給冷奕塵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莊淩不曾多想,就接了起來。
“奕塵,你現在在哪裏?我和夢欣現在在你辦公室。”
“奕塵,你怎麼不說話?”楊開慧不確定的再次問道。
“我不是冷奕塵,冷奕塵他現在在醫院。”
聽聲音莊淩知道應該是冷奕塵的母親,她知道她來了,自己可以安心離開,但離去的腳步不知怎麼的就停了下來。
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微微晃動,片刻後慢慢掀開眼簾。
莊淩一時間迷失在那一雙渙然睜開的如黑玉般深邃幽暗的黑眸中,呆呆的忘記了反應。麵前這個本該無比熟悉,但事實上卻陌生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一個在法律上已經存在了三年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子。
三年前,是她跑去求他娶自己,也是她在新婚之夜就遞上了一紙離婚書,一去三年不曾回頭。該怎麼來麵對他,莊淩再度迷茫了。
三年前她可以絕情的遞上離婚書,三年後的今天,麵對這樣的他,她還能第二次遞上那離婚書嗎。
愛他嗎?不愛嗎?她不知道。
被情深深傷害過的心,是否還可以有再愛的能力,她不知道。
這段婚姻該不該繼續,她更不知道。
忘了一個傷害你的人,容易,但忘了一個被你傷害的人,真的很難。心微微的疼著,不知道是為什麼,是負疚吧,莊淩想。
濃濃的醫藥水味充斥著感光,冷奕塵沒有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在哪裏。當那一抹日思夜想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冷奕塵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沉默在寂靜的病房無限蔓延。
默默對視,相對無言。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奕塵,你怎麼樣?”門被突然推開,焦急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媽,我沒事。”冷奕塵看了莊淩一眼,對著楊開慧平靜的說道。
莊淩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她知道她們的身份,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這位是?”楊開慧這才注意到冷奕塵身邊的莊淩。
莊淩還沒有回答,冷夢欣已先一步搶先驚喜道,“你是大嫂,我在我大哥的房間內看到過你的照片。”
對於這兩個字的稱呼,莊淩很陌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我……”
“媽,她不是……”
莊淩和冷奕塵的話齊齊被楊開慧打斷。她本就見莊淩有點眼熟,但不是很肯定。現在聽冷夢欣這麼一說,再加上冷奕塵的眼神,已然全然肯定了莊淩的身份。
“你是怎麼做妻子的?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妻子嗎?有哪個人會新婚就出國三年毫無音訊?奕塵出車禍那天打電話給你為何一直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