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聽了奸人讒言?
黎花落的頭越想越痛,“黎翠,你說會不會是哥哥真的想造反?”
聲音低沉,極力壓製住了極大的痛苦。
黎翠一震,這時候,瑤清江已經不會說話,誰也不能明白他這樣做的意圖。
她沉思了一會,還是搖搖頭,“不會,少爺不是那種人!”
這時候隻能靠他平時的行為來判段他的想法。
判斷是對還是錯,無從查證。
但黎花落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五萬精兵要入城,肯定要瑤清江的軍令。
她問:“那日哥哥可曾出去過?”
那天她睡的比較早,因為不勝酒力,但她沒讓黎翠和自己一起回房,讓她留下繼續吃宴了。
黎翠回憶了一下,說:“沒有。我就坐在老爺少爺旁邊一桌,中途無人離席,直到皇帝派人來下聖旨,瑤府大門被鎖,老爺安慰所有人讓回房休息,明日他會查清這件事,也要相信皇恩浩蕩,不會冤枉瑤家。”
“哥哥當日表現如何?”
“他很氣憤,當即就要殺出去和皇帝理論,但被老爺夫人攔了下來,大家都喝的很多,早就疲憊不堪,所以都回房睡了。”
然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黎花落聽完麵色一凝,這很符合瑤清江的性格,他就是一個受不了任何冤屈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幹的,他反而鎮定。
但瑤清江既然沒有出去過,那軍令如何傳達。
她又問,“有人來找過哥哥嗎?”
“也沒有。”
黎花落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在桌子上畫著圈。
黎翠知道,這是黎花落在思考的時候習慣性的小動作。
瑤清江帶回來的精兵,肯定隻聽瑤清江的調遣,他沒有出麵調遣,精兵怎麼會破城而入。
除非,有人拿了瑤清江的諭令,前去傳達命令。
諭令是一塊調兵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將軍。
但瑤清江對這個一直很謹慎,諭令從來不離身。
而且那日,黎花落親眼所見他的諭令掛在腰上。
因為席間瑤清江喝多了,說了一句:“妹妹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瑤清江不愛讀書,不會說什麼文縐縐的話,一不小心把黎花落比做了東西。
她當即假裝生氣,嘟嘴道:“諭令才是哥哥您最珍貴的東西吧。”
她特地加重了東西兩個字。
瑤清江登時察覺自己說錯了話,紅著臉說:“哈哈,妹妹是我最珍貴的人。”
黎花落那時候,特地看了瑤青木的腰間。
那塊令牌明晃晃地掛在那裏。
那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隻能從他的兩個副將那裏查起了。
將軍回京,副將不可能不知道。
兩個副將,很奇怪的是,都沒有受到牽連。
更奇怪的是,左副將,代替了瑤清江,成為了將軍。
“戴墨風……”
黎花落嘴裏嘟囔著這三個字,眼裏的寒光畢現。
黎翠看到不禁打了個寒噤,黎花落這個眼神一出現,必是有人要遭殃。
戴墨風要查,但不代表致仕回鄉的右副將孫無寧完全沒有嫌疑。
“派人去右副將的老家,把右副將請回來。”
這個請的意思就是,無論用什麼辦法,綁的也好,勸得也好,必須帶回京城。
黎翠瞬間領會了這個意思,點點頭。
這時候,太陽快要落山了。
一片紅彤彤的晚霞像是一片殘血,染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