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落:“……”
說的倒也是沒有毛病。
黎花落喊來黎翠,拿來了兩個碗。
黎花落尷尬一笑,“我就不要碗了吧。”
她一口酒都倒的人,喝一碗估計馬上就斃了。
黎翠準備帶走那一隻碗的時候,被雁亭攔住了。
他說:“沒事,你喝不下我喝,但這個酒,必須用碗才有意境。”
黎花落:“……”
你還真不避嫌。
黎翠看了一眼黎花落,黎花落點頭,黎翠出去了,把門也關了起來。
雁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也沒注意到黎花落今晚的裝扮。
無袖青砂裙,簡單的發髻嫵媚中不失清爽,左耳朵上單戴了一隻紅色珠子,跟她左眼皮上的那顆紅痣交輝相映,顧盼生輝。
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五碗酒的身上。
喝了有一會,雁亭醉態初露,他說:“還以為黎才人不懷好意呢,原來是真的請本王喝酒。”
黎花落此刻已經被雁亭勸了好幾口酒,雖然她都是隻抿了一點,但臉上還是早就一片緋紅。
腦子也暈乎乎的,一片漿糊。
聽到雁亭好像在跟自己說話,那聲音卻好遠。
她晃了晃腦袋,揶揄道:你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雁亭知道黎花落這句話是貶不是誇,但他此刻微醺,心緒放開了很多,說:“是我講話太直,自罰一碗!”
說著就將手裏剛剛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黎花落驚覺,雁亭真的是個爽快人。
如果不是她現在身份特殊,她倒是很想和他交個朋友。
沒一會,她直覺自己不能再喝了,眼前的人已經幻變成了兩個人,便說:“王爺你慢慢喝,我不能再喝了。”
“不行,不行,黎姐姐,我一個人喝酒多沒有意思。”
撒嬌?都改叫自己黎姐姐了。
黎花落雖醉醺醺的,但還是聽出了這句話裏十足的撒嬌意味。
黎花落無奈,半撐著起來的身子又坐下了,說:“那你喝,我喝茶陪你。”
雁亭點點頭,開心地說:“這是今年我喝酒喝的最暢快的一次了。”
沒有帶著官腔文調的人,還有一個漂亮的酒友。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黎花落的容顏和裝扮,但是這是他名副其實的嫂子,他隻能當她是個酒友。
這酒後勁很大,像雁亭這種有酒量的人,一開始是沒事,但到後麵也醉的不成樣子。
他嘟囔著,“姐姐對我真好,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還叫我!“
黎花落此時吃了點菜,喝了幾杯茶,好了點,便笑著說,“好。“
聲音婉婉,雁亭皺了一下眉頭。
都說人在喝多的時候,總會想起一個人。
此時雁亭的眼神有些恍惚,他說:“姐姐讓我想起一個人。“
黎花落詫異,隨口問道:“誰呀?”
“一個我小時候見過一麵的人。”
黎花落頓時有了興趣,她還是比較喜歡聽故事的。
“見過一麵記到現在?”
雁亭好像被觸動了傷心事,不願聊細節,隻說:“嗯,但是不可能再見到了。”
黎花落一笑,說:“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雁亭卻搖搖頭,“很多事情都不可能。”
黎花落一頓,這是在跟她打禪語?
她沒接話,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大門,一股風吹進來,黎花落頓覺神清氣爽。
轉頭一眼雁亭,還在喝酒。
黎花落的雙眉舒展開來,臉上帶了些許笑意。
她叫來黎翠,輕聲跟她耳語了幾句,黎翠臉色微變,但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