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落一副不忿的樣子,讓楊子才有些訝異。
難道美色真的讓人衝昏頭腦,什麼都幹的出來?
青河王長的確實不錯,但是皇上也不差呀。
他真的不懂,黎花落為何如此作死。
黎花落平時總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有種泰山壓頂也不為所動的定力。
但是現在,卻好像一隻困獸,情緒全部寫在臉上。
楊子才想到這個大方的黎才人要走了,心裏有些不舍,但還是搖搖頭說:“黎才人,對不住了,皇上說給你們發到冷宮去,終身不得外出。”
黎花落一點也不吃驚,雁南的話她早就聽到了。
黎翠也被捆在一旁,楊子才心突然有些隱痛,他蹲了下來,說:“翠兒,我可以想辦法把你撈出來重新在宮裏謀個他職,你意下如何?”
黎翠眼裏閃過一絲震驚,隨後還是無動於衷地看著楊子才。
她說不了話,楊子才才反應過來。
他把黎翠口中的布塊抽了出來。
沒想到黎翠卻說:“不用勞煩公公操心了,我跟隨我家小姐數十年,小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楊子才不禁在心裏給黎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這種危難時刻她都如此忠心。
雖有不忍,但還是沒說什麼。
黎花落在一旁都驚呆了,她早就感覺這個楊子才對黎翠有些意思。
這次意思這麼明確地想要救黎翠她還是沒有想到的。
畢竟這肯定也要大費周章,說不定還吃不了兜著走。
但黎翠,怎麼會留下呢?
她恨不得立馬長了翅膀就飛出宮去。
楊子才對黎花落沒有什麼好說,主子是個好主子,卻是太恬不知恥了。
“來人,把這二人押去冷宮。”
“慢!”
楊子才一頓,回身一看,是皇上彎身走了進來。
這柴房建得很矮,雁南也是一輩子沒有進過這種地方,一進來,就被一種異味醺得不想多待。
“拖出來說話!”
隨著皇上一聲令下,幾個太監把黎花落和黎翠拖了到了院子裏。
黎花落穿著單衣被拖在院子裏的臨清磚地上,暗暗叫痛,頭上滲出冷汗。
停下來的時候,黎花落明顯感覺到腿上肯定脫皮了。
院子中央,楊子才給雁南搬了個凳子。
雁南坐在凳子上,望著天,半晌沒說話。
陽光正好,灑在院子裏,也不熱,微風吹著,如若沒有發生這件事,倒是很愜意。
黎花落和黎翠在暗不透光的柴房裏待了很久,乍一出來,看到陽光,有些睜不來眼。
黎花落不明白,雁南還要幹嘛。
雁南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到了這種時候,竟然有些不舍黎花落。
或者他想看看,平時那麼能言善辯的黎花落,此刻會有什麼詭辯。
雁南示意楊子才,“把她嘴上的布取下來。”
黎花落嘴裏的布塞了好久,一時間被抽出來,頓時感覺空氣真的好清新,大口大口呼了好幾口氣。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雁南好像並不生氣了,隻淡淡看著黎花落。
她那張平日裏精致無比的麵容,現在都已經淩亂不堪,被自己震怒下扇了一巴掌的痕跡畢露在白皙的臉頰上。
身上還幽幽散發出酒臭味。
黎花落一反常態,怒目圓睜,說道:“有什麼好說?我隻想知道是誰給皇上通風報信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黎翠也是一震,沒想到黎花落反應這麼強烈。
雁南一瞬間啞然失笑,“你……喜歡雁亭嗎?”
如若不喜歡,怎麼會對無權在手的雁亭那麼主動?
而對富有天下的他,無動於衷。
“是的,我喜歡他,怎麼了?”
雁南一頓,太陽穴跳動了兩下,額上的青筋也抖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