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涼也是從伊甸園裏出來的。

他曾經,也被當成過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秦家的所有人,都不把他當人看,他們把他當成怪物,排斥他,懼怕他,也厭惡他。

甚至他自己,都沒怎麼把自己當人看,他隻會機械式的服從秦淵的命令,不知道反抗,也沒想過反抗。

因為從小,伊甸園的教官就是這麼教他的,任務第一,其他的都不重要。

要無條件的服從父親大人的命令。

要心存感激的接受父親大人的懲罰。

為任務犧牲是最光榮的事。

……

這些三觀不正的教條,還有很多,盡管秦寂涼現在已經離開伊甸園,離開秦家了,但這些記憶,是抹除不了的。

他隻是逼著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把以前統統忘掉,重新開始。

他努力做一個快樂的人,不想被過去的事情束縛住,活在過去裏走不出來。

而秦姿月的話,讓他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冰冷殘酷,沒有感情的伊甸園,回到了那個所有人都不把他當然的地方。

他突然心痛的發現,雖然他離開了,但他的哥哥,還被困在那裏。

所以他的反應才會那麼大,他怒目瞪著秦姿月,一種可以稱之為暴戾的情緒在他心底瘋狂滋長,秦寂涼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陷進肉裏,甚至把掌心掐住了血,這才抑製住跟秦姿月動手的衝動。

“涼涼!”

好在,不遠處的戰絕跡和秦墨白也發現了不對,外敵當前,兩人當即停止了內鬥,紛紛回來,一致對外。

“秦小姐,你找涼涼有什麼事嗎?”戰絕跡擋到了秦寂涼前麵,陰著臉道:“有事的話請先來找我,涼涼剛到華國,人生地不熟,請你不要為難他。”

秦姿月眯眼:“戰絕跡……嗬,你們果然和秦莫承聯手了!”

秦姿月知道,戰絕跡是喬詩蔓的人。

戰絕跡現在這麼護著秦涼涼,很顯然,秦莫承和喬詩蔓已經聯手了。

不然的話,為什麼秦涼涼來華國參賽,戰絕跡鞍前馬後的照顧她?這肯定是因為喬詩蔓吩咐他這麼做的。

不然還能因為什麼?總不能是因為愛情吧?

“不愧是喬詩蔓,這招用得確實巧妙。”秦姿月誇讚道:“自己輸了比賽,就扶持秦涼涼,不僅能精準打壓我,還能討好秦莫承,嗬,好算盤。”

戰絕跡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這妹子在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鬼話?什麼秦莫承?他誰啊?蔓姐姐為什麼要討好他?

神經病吧?瞎分析什麼呢!

“沒錯,秦姿月,我姐姐已經和秦莫承聯手了。”怕戰絕跡露餡兒,秦墨白抓住戰絕跡的衣領一把把他拉到了後麵,然後自己上前,和秦姿月正麵交鋒:“告訴秦淵,冤有頭,債有主,他的末日到了!”

秦姿月臉一沉:“秦墨白,你這個叛徒!”

背叛了父親大人,居然還有臉在這裏跟她耀武揚威!

“嗬。”秦墨白冷笑一聲:“當叛徒,總比當狗強。”

這相當於在罵秦姿月是秦淵養的一條狗,連叛徒都比不上。

“閉嘴!”秦姿月怒道:“本小姐跟你們才不一樣呢!”

不一樣,當然不一樣了,因為她是秦淵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