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的冷臉,辛銳早看慣了,也不在乎,隻要他今兒來的目的能達到,別說看冷臉了,就是看死人臉他也願意,想到這兒,他瞥了瞥身旁的宋花,眼裏不自覺的浮現出嫌棄來,這女人也忒沒用了,都和她說過多少次,今天來有事,有事,讓她好好和家裏人說話,哪知道她開頭就沒憋住。

不過,今天還是要靠她,所以辛銳用盡了平生最溫和的語氣來安慰宋花:“宋花,別生氣了,娘她就是一時氣話,沒用有怪你的意思,說來,也是我沒用,害得你要跟著我受苦,受白眼,你放心,隻要這次我能成功回城,我就把你和孩子帶回去,讓你們月月穿新衣服,日日都吃餃子,你願意嗎?”

宋花原就愛極了辛銳,現在被他這溫言軟語一哄,就徹底找不著東南西北了:“願意,我願意,你讓我幹啥我都願意。”

“真的嗎?”辛銳似是不相信的問道。

宋花拚命點頭:“當然是真的,你說,你要讓我幹啥?”

辛銳滿意的勾起嘴角,低聲在宋花耳邊解釋:“是這樣的,我想要......”

待宋桑桑再見到宋花時,就發現她笑容特別燦爛,尤其是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她笑容更大了。

“五妹,你看你都是城裏人了,咋還來幹喂豬這些粗活,我來,我來,大嫂,你都多大的人了,咋一點眼力見也沒,讓五妹幹這些,難怪娘不喜歡你。”宋花搶著替宋桑桑幹活,還把徐草一頓削。

削得她心下煩躁,宋桑桑看不上她們也就算了,人家聰明能幹有本事,嫁的男人更是能耐人中的能耐人,每次到這邊,從不空手,啥核桃酥,巧克力,麥乳精,水果罐頭,豬肉罐頭,這些她以前聽都沒聽過的食物,一件不落的全都流水般的進了她婆婆的口袋。

更重要的是,趙晨能提攜她男人,提攜她兒子,所以不管宋桑桑多不耐煩,她還是能舔著臉湊上來和人說話。

但宋花,嗬嗬,“宋花,你咋說話的?我是你大嫂,幹啥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你要真想管人,還是先管管你家男人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到處打著爹娘的幌子,蹭吃蹭喝,把爹娘的臉都丟幹淨了,我要是你,早羞死了,還有臉回來,嗬!”

不是她小看這個小姑子,實在是她太蠢了,滿腦袋裝的都是稻草,輕輕鬆鬆就被辛銳那個自私又狠毒的男人給騙住,非他不嫁。

連她這蠢鈍的腦袋都能看出那辛銳不過是想找個長期飯票而已,不然咋從結婚那天起,他就窩在家裏啥也不幹,說是要學習,屁的學習,書都沒了,還學習,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居然隔三岔五的打著照顧爹娘的幌子,上宋家來蹭吃蹭喝。

這就不能忍了,現下,家家戶戶都艱難,吃下肚的每一粒米都得精打細算,否則哪夠一年吃的。宋花帶著一家子回來吃飯,簡直就是從她們碗裏搶飯。

徐草和周玉蟬倆平時沒少明爭暗鬥,但在對待宋花的態度上空前一致,那就是不能讓宋花把宋家給搬空了。

宋花最恨人說辛銳無能,徐草這番話可是戳到她痛處了,擱往常,她早和徐草打起來了,但今天,她硬生生忍下了那口氣,沒作聲,轉而看向了宋桑桑。

“五妹,我有話想和你說,我們能私下找個地方嗎?”

徐草聽到這兒,精神高度警覺:“說啥?有啥話得避著我這當嫂子的,你就在這說。”

宋花拒絕:“這是我們姐妹間的私事,輪不到你來管。”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前後不過三分鍾,宋花就將這句話還給了徐草,然後不顧徐草鐵青的臉色,拉著宋桑桑就躲到了院子的角落裏。

“想說啥,你說吧,現在沒人了。”宋桑桑對這個四姐也是恨其無用,怒其不爭,但總歸是一起長大的,有些情分,不能啥也不聽,轉身就走,不過,對於宋花獨自一人來找她的原因,她大約知道是啥了。

宋花從小就不喜歡宋桑桑,在她出生之前,自己是宋家最小的,長得最漂亮的,爹娘最疼愛的人,結果宋桑桑一出生,她擁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宋桑桑的,憑啥?從那以後,她就打心底厭惡這個妹妹,而且一心想要壓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