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夕夏身上,他的輕浮在此刻蕩然無存,甚至連林爸爸都有那麼一瞬覺得女兒找到了好歸宿。

“走吧。”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月影澈輕攏夕夏的長發,溫柔的看向自己的女人。

默契的點頭。

月影澈的車就停在月家別墅外麵,夕夏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爸爸上車。悄然一轉身,她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幕,昏暗的路燈下,焰紅色的法拉利很拉風。車窗緊閉,叫人看不出車的主人是怎樣的神情。疑慮湧上心頭,夕夏不解,這麼晚了,光司的車為什麼會停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那車裏的人,是光司少爺,還是米顏小姐。

“蠢女人,看什麼呢?”月影澈勾手,敏捷地關上車門,回頭朝後座看了夕夏一眼。法拉利的車燈射過來,刺得月影澈眯上了眼睛。夕夏依然呆呆地望著遠方,月影澈沉重地閉上眼眸,胸口不由的陣陣生疼,空氣裏彌漫的酸酸的味道。

這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當著他的麵,三心二意,心猿意馬!

“沒……沒什麼……”夕夏吞吞吐吐,心卻不由地漏跳了一拍,對上月影澈陰鬱的麵龐,失笑。這個妖魅到讓女人都受不了的男人,為什麼總是這麼愛吃醋呢?

“咳咳……”林爸爸幹咳兩聲,他似乎很聽不慣月影澈對夕夏的稱呼。他聰明一世,怎能容許一個花花公子哥說自己的女兒蠢呢?

月影澈轉過身去,認真開車。因為車上有老人的關係,他故意放慢了車速。若是平時,夕夏一上車,就該開始暈眩了,今日這車開得異常的平穩,夕夏會心的笑了。

焰紅色的法拉利裏,光司的臉說不出的痛苦。他們如此甜蜜,她表現的這般幸福,是將我忘卻了嗎?胸口傳來陣陣刺痛,左肩的傷口也再度破裂,可他卻顧不上這一切,他瘋狂的追逐著,車速加到最大,輪胎發出刺耳的響聲。忽而,一陣急刹,他淡淡的看著前方月影澈車中的夕夏,隻是為了看一眼,他這樣玩命的追逐。隻是還有什麼會比心死了更加令人難受?

明日,你我就不再有可能了。

轉彎的時候,月影澈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焰紅色的法拉利消失在路口。那樣瘋狂的飆車速度,也隻有光司那小子才會做到,所以車裏的人絕不是米顏。月影澈邪魅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也罷,小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咱們公平競爭!隻是,你那好管閑事的母親,似乎不會讓你如意。小子,你什麼都好,隻是有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母親!

夜,漆黑一片,月家別墅卻燈火通明。

三個孩子無人管製,早已鬧翻了天,筱曉不見蹤影。

月影澈、夕夏和林爸爸進屋的時候,小景的臉上抹滿了白色的粉末,那似乎是從廚房裏翻出來的麵粉,他傻兮兮地對著夕夏笑,“夕夏阿姨,你們回來了啊!我在給媳婦兒做飯呢!”

小冰月不知從什麼地方蹦出來,一手抱住JACK,一手拎著黃油往嘴巴上抹。也不知那黃油是不是從JACK嘴中搶下來的。

夕夏有些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再看看JACK,明明是隻純白色的寵物狗,轉瞬之間身上就被塗滿了斑馬線。

“汪汪汪!”JACK興奮地朝著主人歡叫,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兩個小鬼的折騰下,已經“破相”。

夕夏陰鬱著臉,有一種想要爆發的欲望。月影澈從後麵跟上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當媽咪,就要有足夠的耐性,你看,我可是一點都不生氣哦!”

“你們……”林爸爸口中喃喃,他一臉好奇地望向夕夏和月影澈,難不成他們已經瞞著自己這個老人家生了這麼多娃兒了?現在木已成舟,想不接受這個女婿也不可能了啊!

“爸,你還是先進屋吧。累了一天也沒閑下來,天也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估計是猜到了老人家的心思,夕夏表情有些尷尬,卻也懶得解釋,急忙推著林爸爸去睡覺。

“是啊。老爺爺,您快睡覺去吧!”冰月跳到林爸爸麵前,她的小手攙住他那張布滿皺紋的大掌,輕輕拉著他進客房休息。

林爸爸慈愛地牽著她的小手,目光柔和地落到這個小女孩身上。下一秒,他就震驚地呆住了,這個孩子分明和小時候的林夕夏長得一模一樣。那歡蹦亂跳的神情,都分毫不差!

順著小女孩的臉頰望下去,時光從她的眉梢滑到了嘴角,從她的鎖骨滑至指尖,每一處部位都與小時候的夕夏如出一轍,林爸爸就好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夕夏還是個孩子,在他和初夏身邊,活潑繞膝的情景。

林爸爸的目光最終落到小冰月脖子上掛著的水晶吊墜上,耀眼的水晶吊墜上刻著一個“夏”字,老人慈祥的神情裏露出一絲笑意。他撫著冰月粉撲撲的小臉,俯下身子,用嘴巴蹭了蹭她的小臉頰,擦去她嘴角的黃油,抬起頭,一臉歡喜地望向夕夏:“小夏,想不到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不……不是……”夕夏想要解釋,她到現在都還沒確定冰月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呢。可是當她聽到林爸爸的後半句話,立即止住了聲音。

“她和小時候的你真像,一晃眼,我還以為回到了二十年前呢!”林爸爸有說有笑地撫摸著小冰月那精致小巧的鼻子和櫻桃一樣紅潤的小嘴,樂得險些說不出話來。兒女促膝的感覺永遠是最美妙的。

“她……”夕夏怔怔地愣在原地,興奮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緊緊擁住了身後的月影澈,親昵的吻主動落下來,曖昧而甜蜜的氣氛散布開來。

熟悉的感覺,月影澈似乎想起了五年前的夜晚。也是這樣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闖入了他的懷抱,奪走了很多美好。

他霸道地扼住她的頸子,吻技高超的他輕而易舉地攫住了她的唇……

夕夏原本是想開心的告訴他:我找到了我的女兒了!

麵對他猛烈的攻勢,她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林爸爸看得變了臉色,想不到小夏居然這麼開放,管製了她十多年,她還是沒能像自己想象中一樣,變成一個舉止端莊的高貴女人,跟月影澈這樣的妖孽男子呆在一起,於是夕夏隻能努力使自己變得妖嬈起來,這樣才不會被一個男人比下去。

小冰月張開口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第一次看到這麼誇張的吻,以前小景偷吻她的時候,都隻是輕輕啄一下,啄木鳥式的輕吻。看到這樣的場景,小冰月在心底罵了N遍。死小景!壞小景!技術不到家也敢出來泡妞兒!

小景興奮地流出口水來。從前,他一直不喜歡月叔叔,他一直很崇拜光司叔叔,光司叔叔彈起鋼琴的時候總能讓身邊的米顏阿姨沉醉,讓周圍的護士小姐都羞愧得低下臉去,他也希望將來可以用鋼琴聲迷倒冰月和琴瑟。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如果學會了月叔叔的吻技,還需要學彈鋼琴嗎?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琴瑟睡眼朦朧,她似乎沒有參加兩個調皮小鬼的狂歡。剛剛睡醒的她,愣愣地站在房門口,仔細觀賞者這一場接吻高手之間的對決。她冷靜得出奇,她的個性有時候很像五年前的某個人。她靜靜地站在,也不管有沒有人發現她,悄悄地打量著這一切。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似乎都與她毫不相幹。她隻是一個遺孤,即便是被人收養了,也注定要被人遺忘。她不同於小景、冰月,她的骨子裏都透著一股寒氣,從小就失去了親情,並且她發誓,一輩子也不要原諒那些曾經拋棄過自己的人!

月影澈的右手緊緊抵住夕夏的後腦,灼熱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膨脹。他們誰都不肯鬆懈,誰都不肯認輸。

夕夏的雙手順勢勾上了他的脖子,腳尖輕輕踮起,標準的女方姿態也能使出高招,直叫對方招架不住。

月影澈嘴角的笑意漸漸蔓延到夕夏的嘴角……使得夕夏的心緊張地撲通撲通直跳。夕夏從沒有想過要在自己的父親麵前上演這一場香豔旖旎的吻,雙頰止不住染上了兩抹紅暈。

月影澈失笑。這蠢女人害羞起來的樣子,其實很好看,隻是一直以來她都很少表現出現在這個樣子。

夕夏趁月影澈鬆懈之際……高手過招,果然是一招定生死。

月影澈的嘴角有血腥味蔓延開來。他恨得直咬牙,這個蠢女人居然趁他不備,狠狠咬了他一口。

“你……”他漫不經心地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當著孩子們的麵,解開了她的衣襟,染著鮮血的唇在她的鎖骨邊緣蔓延。

“不好了,不好了!”小景突然尖叫起來,他衝過去,拉著冰月、琴瑟和林爸爸就往房間裏麵跑,“月叔叔要做壞事了,夕夏阿姨遭殃了!咱們還是躲得遠遠的吧……”

月影澈慵懶地一回眸,朝小景做一個鬼臉,邪魅一笑,而後轉過身,黑亮的眸子直射夕夏心底。

“你要做什麼?”夕夏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其實,她明明知道他要做什麼的,隻是不說話的氣氛讓她覺得很壓抑。

“我、想、誘、惑、你。”月影澈很淡定地吐出五個字,這樣的想法似乎已經醞釀了很久,可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嚇了自己一跳。他已經那麼確定那種感覺,夕夏實在太像五年前的那個女人。

“什麼?”夕夏愣愣地睜大了眼睛,她實在想不通月影澈的心裏究竟藏著多少奇怪的想法。男女間的歡愛,本來是很尋常的一件事,可他卻硬要用這個詞來形容他接下來的行為,這讓夕夏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