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囂的銀沙賭場安靜了不少,音樂聲和賭客的笑罵聲都已經消失,隻剩下“蹲下”“雙手抱頭”“姓名”之類的喝令。
當任吒跟著兩名押解丁倫的警察走出來的時候,整個銀沙賭場的大廳裏已經蹲滿了戴著手銬的人。
就在一排排老虎機的前麵,黑壓壓蹲了一大片。
一群國內過來的武警正在維持秩序,外圍則是緬國當地的警察負責警戒。
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麵容剛毅的男子,如同怒目金剛,正在掃視著那些賭客和莊家的麵容,似乎在尋找什麼。
看到任吒雙手自由笑嘻嘻的走過來,這男子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朝任吒和身邊的警察使了個眼色,示意把任吒銬上。
他已經看出這個子很可能就是那個素未謀麵的線人,現在銀沙賭場的人全都在這裏,他就這麼走過來實在是太顯眼了!
想到這裏,男子狠狠瞪了一眼任吒身後的一名警察。
怎麼搞的!?連保護線人都不知道!?
沒想到眼前的那子嘻嘻一笑,衝他喊道:
“鄭副廳長是吧?您好,我就是一直跟您聯係的任吒。
鄭海峰眉頭緊蹙,一時間也有些無奈。
那名剛剛被瞪了眼的警察也是一臉無辜。
剛才他也跟任吒了戴手銬裝一裝樣子的問題,隻是對方根本不配合啊。
事已至此,鄭海峰微微搖搖頭,歎口氣笑著上前握住任吒的手,道:
“任先生,我是鄭海峰,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見麵了。”
之前得到技術偵查處的同事的線索,他還有些不敢相信,緬國的鎮上竟然還藏著這麼一個全新的賭場,而且有大量資金通過這個賭場的地下錢莊外流,更不用提供線索的還是一個被騙過去打黑工的年輕人……
根據這個年輕人所,這裏的賭客中,還有幾個是背負了A級通緝令的逃犯。
而當通過在緬國的長期關係和線人確認了這件大案之後,廳裏立刻組織力量,開展了這次行動。
人贓並獲,一網打盡,不過最大的功勞還是在於這個提供線索的年輕人。
“任吒?你敢賣我們!?”丁倫此時也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蹲在地上目光森冷地道,“很好,你很好……”
一旁的打手托尼同樣眯著眼睛看過來,嘴角微揚,露出森然的笑容,道:
“放心,我們已經入了緬籍,中國公安無權管轄,不過是賭博而已,很快我們就能出來了,到時候我們會去拜訪你的……”
沒想到這個每努力融入他們的家夥,竟然敢做警方的線人,這種被戲耍侮辱的感覺讓他怒不可遏。
鄭海峰雙目一瞪,如同一頭老獅子。
這些混蛋敢在他麵前威脅舉報者,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任吒,你放心,我以我們省廳的名譽和我自己的性命擔保,沒人能報複你!隻要你回到國內,就徹底安全了!至於這些家夥,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鄭海峰道,同時在心中決定,要努力爭取把入了外籍的幾個首犯帶回國內審判,重判個幾年。
還有就是先安排一部分警力保護任吒一段時間,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向部裏申請隱藏戶籍信息,最好是改一下名字。
任吒微微一笑:
“謝謝鄭副廳長,不過他們也威脅不到我,畢竟死人什麼也做不了。”
著,任吒雙手抄兜大搖大擺地走到托尼麵前,用腳尖戳了戳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