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住手!舞刀弄槍的像什麼樣子!”任吒森然說道,同時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瘋狗嘿然一笑:“我記得小時候住在鎮上,每到集市就有個人拿塊碎玻璃乞討,不給錢他就劃花自己的臉,沒想到他媽的黑社會現在都用上幾十年前要飯的招數了,林威就靠要飯的招數稱霸海城夜場圈子?就這?越混越他媽回去了!”
此時瘋狗已經走到了任吒麵前幾米的地方,撈起旁邊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啪”的一聲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玻璃,隨後猛然跪在了碎玻璃上!
周圍的看客不由全都齜牙咧嘴皺起了眉頭,光是看著,都能感覺到疼!
瘋狗卻一聲不吭!
隨後就聽被披散的頭發擋住臉的瘋狗露出一隻血紅的眼睛,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讓出夜皇朝,退出海城夜場圈子,否則咱倆一起死。”
說著,“咚”的一個響頭磕在地上,朝著任吒“咚咚咚”磕起了頭。
他這自殘的舉動,讓在場的人全都不寒而栗。
誰都不懷疑瘋狗這句話的真實性。
如果任吒不答應,他真的會要任吒的命!
這種詭異的搞法,簡直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很多人同樣也想到了林威,這個林威簡直是個變態,利用瘋狗的孝心,讓他真的變成了一條瘋狗!
“走,走啊渣子哥!他媽的我要殺人了!”吳成龍大喊,已經忍不住又把彈簧刀掏了出來。
“蟲子別動。”
任吒猛地站起身來,看著眼前已經磕完頭正盯著他看的瘋狗,麵色一肅,說道:
“李家駒!給我站起來!你他媽是個人,不是畜生!”
聽到“李家駒”的名字,瘋狗的身子顫了一下,卻沒有動。
他的本名,就是李家駒。
“怎麼,任吒想要感化瘋狗?他瘋了吧?瘋狗隻在乎他媽,這事兒能靠感化辦到嗎?”
“我看任老師還是太天真了,畢竟原來就是個民謠歌手啊,小清新啊,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說不定待會兒就要血濺當場了,可惜了瘋狗這個大孝子啊,林威簡直就是個畜生……”
“唉,殺人誅心啊……瘋狗能怎麼辦?他要是不跟林威混,他媽就活不長了……”
“你說林威還他媽算個人嗎?利用人身上最後的一點善良,太黑了!”
周圍的看客們一陣嘀咕,有不少年輕人都覺得熱血沸騰義憤填膺,看到瘋狗的慘狀卻又不敢上前了。
同情歸同情,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命。
“退出海城夜場圈子,否則咱們一起死。”瘋狗目光空洞,眼神中閃過癲狂和無盡的悲傷,繼續機械地重複著。
“瘋狗,弄死他!弄死姓任的!”某個戴著頭套的人在人群中大喊,顯然是林威安排的手下。
“哈哈哈,瘋狗,弄殘他也行,什麼夜皇朝,就是個屁!我看他怎麼狂!”又一人大喊,“放心,你媽明年的藥老板包了!”
瘋狗聞言,抬頭看向任吒的眼神猛然變得更加癲狂和決絕,突然站起身來,手持兩個銳利的殘破啤酒瓶,走向任吒。
他的嘴唇微動,雖然沒有出聲,卻能從口型分辨。
“快逃。”他說。
任吒看著眼前滿身鮮血的男孩,輕輕搖搖頭,抬起一腳,將桌子下麵的一個箱子踢到了瘋狗麵前,一臉坦誠的看向眼前的大男孩,仿佛沒有看到他癲狂的血紅眼睛以及手裏的凶器。
“全新的格列衛,夠吃三年,跟著我,做個人,我負責給伯母供藥,幫她找骨髓配型,全部費用我來出,你做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