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內,一眾漢子睡不著,都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大人,今天一路上,尾巴可是不少。”老程端起酒杯輕咂一口,這驛館酒還不錯,價錢可比望海樓便宜多了,孫宇直接要了十壇。
“什麼尾巴,老程你喝多了吧,酒量忒差。”陳啟霸這貨,典型的不愛帶腦子,除非萬不得已,能動拳頭絕不動腦子。
“夯貨,咱們今天一直有人跟著,你還怎麼發現。”老程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少來,大街上人來人往那麼多,你怎麼知道,再說了,跟著又能幹啥?揍不死他。”陳啟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久沒喝這麼過癮了,軍營裏可不許喝酒。
“老程說的沒錯,今天一進城,咱們就被盯上了,還不止一波。咱們畢竟是外來的,有些警惕心正常,沒必要大驚小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孫宇估計,三大家族那邊肯定有一波,王府那邊也會派人盯著,至於有沒有其餘勢力,那就搞不清了。
“還真有啊,不是老程胡謅的?”陳啟霸摸摸腦門,這大街上那麼多人,他們怎麼就能看的出來。
“小二,再來兩根羊腿。”孫宇看了一眼,東西都吃的差不多了,酒還有不少,幹脆今天吃個好。
是夜,鄧茂回到家,感覺無臉回門,女兒還等著他呢,在前院徘徊再三,終究長歎一聲。
“爹爹回來了,趕緊的,上菜。”鄧薇眼看父親走進來,連忙吩咐下人上菜。
“薇兒啊,為父不中用,對不住你。”鄧茂入座,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往桌子上重重一跺。
“爹爹,可是王爺不願出麵?也是,陳家勢大,女兒早該想到的。”薇兒抓著鄧茂的手臂,懂事的安慰道。
“陳洪進,老匹夫,本將跟他勢不兩立。”鄧茂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爹,你少喝點。”薇兒趕忙勸道,若是喝壞了身子,那就不得了啦。
“薇兒放心,為父必報今日之仇。將你大兄叫來,我有事交待。”鄧茂雖然現在不能討回公道,卻絕不可能放下今日之仇,隻能蟄伏下來,靜待良機。
第二天,鄧茂將軍的長子鄧勤一早就趕到驛館,他爹可是交待了,讓他務必禮數周全。鄧勤跟驛館打個招呼,就站在孫宇等人入住的院子門口候著,身後兩個下人,各捧一個托盤,上麵裝的是給孫宇的謝禮。
直到半個時辰後,小院的門才打開,孫宇一行昨日喝得有點多,因此就起的晚了些。
“這位壯士有禮了,在下是泉州兵馬司鄧茂將軍之子,來此拜訪劍州刺史,煩請通報下。”鄧勤不敢忘了他爹的交待,執禮甚恭。
“昨日咱們救的那個姑娘是你的?”開門的正是陳啟霸,本來還想再睡會,今日本就無事,結果實在太餓了,準備尋些吃食。雖然不愛動腦子,但是也記得昨日救的那個姑娘,就是泉州守將的女兒。
“正是舍妹,家中對刺史大人的義舉感激不盡,特命我略備薄禮來此,當麵道謝。”鄧勤又行了一禮。
“那就先進來吧,還請少將軍在院子裏麵稍坐,我這就去叫我家大人。”陳啟霸把院門開到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直接去叫孫宇起床。
“這位大人的手下,還真是奇怪。”鄧勤帶著下人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尋思著自己都亮明身份了,這個壯漢怎麼一絲恭敬的意思都沒有。也沒個端茶倒水的人,當真有些怠慢。若不是他爹再三囑咐,鄧勤都想一走了之,等了這麼久,本就一肚子怨氣。
“抱歉,抱歉,怠慢了。霸虎,快去讓前麵給送點茶水點心。”孫宇本來睡得正香,一聽說有人來送禮,趕忙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泉州兵馬司校尉鄧勤,見過刺史大人。多謝大人昨日施以援手,本府上下感激不盡,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鄧勤隻想著趕緊辦完走人,一看正主總算出來了,自是起身行禮。身後的兩個下人將托盤放在石桌上,打開上麵的小盒子。
“貴府當真客氣,不過舉手之勞,本官受之、那個本官卻之不恭。”本來還準備推辭一番的孫宇,一看打開的盒子,立馬改口了。我滴個娘,一箱是滿滿的珍珠,不僅個頭大,還個頂個的圓潤,就連他都知道是值錢玩意。另外一箱就簡單多了,十枚金錠,一錠二十兩,就是二百兩金子,價值白銀兩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