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大斧砍在長刀上,稍一停頓,帶著餘威繼續朝著對方腦袋砸去。雖然有頭盔保護,卻無處泄力,巨大的力道讓對方立刻暈倒在地。
身後的刀斧手毫不停歇,四處劈砍,總算突破對方的重甲步兵防禦,朝著裏麵衝去。陳洪進迅速調兵,將對方的重甲步兵一分為二,刀斧手源源不斷朝著裏麵衝去。
重甲步兵被突破,緊隨其後的弓弩兵,麵對凶狠的刀斧手,根本不是對手。他們短小輕便的腰刀,在對方的大刀跟重斧之下,猶如孩童玩具,被殺的潰不成軍。
張漢思大急,不停調兵遣將,奈何始終不能合圍,隻能趕緊調動麾下刀斧手前去救場。等到刀斧手趕到戰作一團時,張漢思手下的弓駑兵遭受重創,而且對方的重甲步兵正在源源不斷湧進,意圖將張漢思所部一分為二,使之各自為戰。
張漢思哪能如他所願,從後方抽調重甲步兵迎麵堵上,在不大的空間裏,雙方的重甲步兵、刀斧手戰作一團,傷亡迅速擴大。雙方都不計傷亡用兵往上堆,陳洪進好不容易才撕開一個缺口,自然不會放棄。張漢思也不能後撤,若是真被切割兩半,那就完蛋了,隻會被對方挨個吃掉。
“鳴金收兵!”陳洪進歎了口氣,無論自己如何調兵遣將,都難以擴大戰果。雙方從午時打到日落,足足打了三個鍾頭,早已人困馬乏。
張漢思聽見鳴金之聲,鬆了口氣,也下令收兵。僅僅三個時辰,雙方死傷超過五千戰損比達到駭人的六分之一。
戰場上早已疲憊不堪的雙方士兵,聞言皆是鬆了口氣,很默契的收起武器,緩緩後撤。
站在城頭眺望的鄧茂,不由得心裏冒出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慨。原本都是同屬清源軍的袍澤,晉江王剛死,就揮刀相向,力求置對方於死地。看今日之戰事,明顯陳洪進更勝一籌,看來自己該有所行動才是。
不管王爺的遺命是真是假,自己總該有所決斷,若是等陳洪進收拾完張漢思,挾大勝之勢而來,那他就萬劫不複了。
張漢思很惆悵,傷亡統計出來了,戰死跟重傷的三千多,其中弓駑兵就近千,這是難以承受之痛。若他是陳洪進,明日肯定按部就班,以強攻勁弩開道,自己該如何應對。自己本就兵力略差一籌,如今劣勢更大,勝利的天平已經朝陳洪進一方傾斜。
反觀陳洪進,正在查看陳其司的傷勢,今天若不是他帶領手下奮勇殺敵,也不會有如此戰績,後麵隻需穩紮穩打,最多三天,他有把握殺退張漢思。
“大將軍,外麵有人求見。”正在張漢思一籌莫展的時候,親兵進來稟報。
“何人?”這兩軍交戰,外麵還在清理屍首,怎麼會有人來求見?
“城裏來的,其他不清楚。”親兵搖搖頭,他問了,這人不肯說。
“請進來吧。”張漢思點點頭,見見無妨,如今自己可是名義上的清源軍統帥,這泉州城也是自己的地盤。
“你是鄧將軍的大公子,叫鄧勤是吧?”張漢思一看見此人,就來了興趣,此時來,必然是好事。
“正是,末將見過大將軍。”鄧勤大禮參拜,如今張漢思已然是清源軍留後,非往日可比。
“賢侄何須如此,快請坐。”張漢思笑容可掬,讓鄧勤坐下說話。
......
次日辰時剛過,陳洪進就發兵來攻,比起昨日的拚殺,今日節奏就慢了許多。隻是不停地以重甲步兵壓迫,靠強攻勁弩打擊張漢思所部。張漢思因為缺少弓駑兵,傷亡比對方要大得多,陣線慢慢後移。
雙方一直打到午時休兵,原本在城門分列兩側的兩部,逐漸變成了陳洪進背靠城池,而張漢思朝著東邊退卻,做出隨時撤回莆田縣的架勢。
下午甫一開戰,陳洪進所部就加大了攻擊力度,死死咬住張漢思所部,若是讓他此番全身而退,自己也不敢放心攻打泉州城,總得打痛他才是。
張漢思好像也被逼急了,不計成本投入,連他的親衛騎兵都派出來了。
“我兒,該你上了!”陳洪進見張漢思周邊防禦鬆懈,若是派出一支騎兵,有機會幹掉張漢思。這個誘惑太大了,他陳洪進忍不了,隻要幹掉張漢思,這些兵馬都是自己的,泉州也是自己的。
“父親,這個太冒險了。”陳河所帶騎兵,是陳洪進身邊的最後一道防禦,輕易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