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忠勇軍節度使、鎮海侯當麵?”黃延謙往前走兩步,朝著走近的孫宇拱拱手問道。
“在下正是,請問將軍是?”孫宇跟眼前之人並不相識,也猜不出來,幹脆直接問道。
“本將忝為武昌軍節度使,在此恭候孫將軍。”黃延謙並沒有爵位,但是這武昌軍,比剛成立的忠勇軍地位還是要略高一籌,這聲侯爺,他叫不出口。
“原來是黃將軍當麵,恕本將眼拙,久仰久仰!”孫宇趕忙拱手,這黃延謙也是李煜登基之後任命的,如今倆人算是差不多平起平坐,稱呼一聲將軍也是可以的。
“孫將軍一路勞頓,本將在城中酒樓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為孫將軍接風洗塵。至於麾下人馬,可以先去城外軍營駐紮,孫將軍以為如何?”五百騎兵都入城的話,安置也成了問題,隻能先在城外軍營住了。
“多謝黃將軍,你們幾個,隨我進城,韓載武,你帶人去軍營駐紮。高會昌,你單獨帶些人手,去城裏采購一番物資。”孫宇隨手安排一番,除了惡狗,就隻帶了四個騎兵,隨他赴宴。至於高會昌,他得帶人去采購,別的不說,這三千匹戰馬來了,吃的馬料總得有吧。另外也得采購一批肉食去軍營,總不能自己跟著黃延謙去城裏吃香喝辣,讓他們在城外軍營啃幹糧,兵不是這麼帶的。
酒樓離城門並不遠,孫宇牽著烈火,跟在黃延謙後麵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將韁繩交給小二,讓他們好生料理,就進了大堂。
“大將軍,快隨我來,樓上包間準備好了,保管沒人打擾。”掌櫃的眼尖,看見黃延謙進來,一溜煙跑出來迎接,自打接到消息,黃大將軍要在此宴請貴客,就將二樓給封了。如今上麵是空無一人,不然出了問題,自己如何擔待得起?
“孫將軍、請!”黃延謙擺手,請孫宇先上去。
“黃將軍,先請!”孫宇也不是二愣子,這肯定不能先走的,當即拒絕,最終倆人差不多算是並排往上走。
二樓最大的包廂,門口還另外擺了兩桌,分別是給兩方的隨從用餐的。惡狗上樓,帶人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朝著包廂裏的孫宇打個手勢,就帶人坐下來吃喝。
“孫將軍,本將早就聽聞你的大名,直到今日,才有幸得見。”黃延謙將侍女打發走,端起酒杯,朝著孫宇舉起。
“黃將軍過譽了,孫某初出茅廬,比不得黃將軍久經沙場,我敬將軍一杯!”孫宇也不多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居然是飛天。
黃延謙頗為高興,當下也是一飲而盡。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黃延謙有些微醺,至於孫宇,倒還好,畢竟年輕,而且喝飛天的時間長,有些適應了。
“我說孫兄弟,你這大老遠的,跑這武昌來幹嘛?劍州他不好麼?起碼離宋軍遠啊。”黃延謙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他苦啊,說起來是封疆大吏,可每天過得膽戰心驚。不知道什麼時候,宋軍就會打過來,好比那江陵一樣。
“黃大哥、我此番來,也是不得已,有一批戰馬,要弄回去。這戰馬精貴,不親自盯著,心裏沒底。”孫宇搖搖頭,這黃延謙,字裏行間,對宋軍充滿了恐懼。這種人鎮守武昌,不妥,不過這事輪不到他來說什麼。
“戰馬這玩意,固然稀罕,可你堂堂封疆大吏,又是侯爺,怎麼能總是親自下場做買賣呢,得注意一下。”黃延謙此人,雖然沒什麼大的抱負,卻不是奸邪之徒,覺得孫宇親自下場做買賣,有失臉麵。特別如今地位這麼高,為了點戰馬,從劍州跑到武昌,這也太過難看了些,傳出去,終究是不好的。
“黃大哥言之有理,隻是事關重大,總是放心不下,還是親自走一趟來得好。”孫宇也不想啊,這孩子都快出生了,誰願意跑這麼遠,連著七八天急行軍,這屁股都快磨破皮了。
“商賈之事,無非多些銀兩罷了,有什麼重大的?孫兄弟,你還年輕,得多考慮以後的事情,不要為這些分散了精力。”若他是孫宇,肯定沒事就去海外經營海島,這將來事有不順,揚帆出海,繼續逍遙快活。
“黃大哥言之有理,孫某受教了。還有一事相求,煩請水師那邊打個招呼,不然運送戰馬的商船,也過不來啊。”這批戰馬,要從水路過來,如今水師得了朝廷旨意,借剿匪之名,封鎖了江麵。直接找黃延謙批個手續,比什麼都好使,這也是孫宇進城的原因。
“多少匹?值得孫兄弟親自跑一趟,還找我開這個口。”黃延謙有些詫異,若是數量少的話,以他孫宇的名頭,完全可以自己出麵,根本用不著他開口。
孫宇拎起酒壺,給黃延謙滿上,然後豎起三根手指頭,笑而不語。
“三百匹?怪不得孫兄弟親自跑一趟,就算是本將,那也是坐不住的。”七八萬兩的大買賣,自己也要親自盯著的。話說這孫兄弟真的有錢,一次性就買三百匹戰馬,都快趕上自己麾下的戰馬數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