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莫名給自己下套的人,孫宇是痛恨無比,必須要將他給打疼,疼到不想再有下一次。
“來做香料生意,這嚴墨生目前還沒有功名,找些門路掙錢,也在情理之中。”葉衡突然發現,這嚴相家,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經商,莫不是跟眼前這位學的?
“嗬嗬,掙錢不過是順帶,主要目的,是來給我下黑手的,我能輕易放過他?”孫宇搖搖頭,若是正經做生意,他一百個歡迎,就算大宋的權貴子弟來,他也保證賓至如歸。
“國公爺跟嚴相有矛盾?”葉衡有些難以置信,這天南地北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麼就能起了衝突。
“不曾,僅遠遠見過,未曾接觸。”孫宇想了想,好像連話都不曾說過。
“那這嚴相,何以出此下策?”葉衡有些摸不著頭腦,對於孫宇這種封疆大吏,肯定是要拉攏,拉攏不成,再行打壓。這彼此之間,尚未接觸,就下這種手段,難不成還想逼國公爺就範不成?
“以本官估計,該是看見這四州之地,繁華似錦,有些忍耐不住了吧。”孫宇也想了很多,唯一靠譜的原因,就是惦記他治下這塊肥肉。
如今孫宇治下四州之地,疆域廣闊,人員眾多,是南唐諸位節度使之最。但如此大的利潤,他們是隻能看著,連口湯都喝不到,想必狗急跳牆了吧。
“那這嚴墨生,該如何處置?”葉衡已經知道了孫宇的意思,自然要對嚴墨生下手了。
“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將卷宗都整理好,不要留下把柄。”孫宇決定,必須給對方一個教訓,既然葉衡發現了漏洞,那就將漏洞給堵上。
梁家大少梁才度,今日在流雲坊等了許久,卻不見嚴墨生,派人去找,卻也隻找回他派給嚴墨生用的馬車,至於嚴墨生人去了哪,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原本心中就有鬼,這嚴墨生一失蹤,梁才度整個人心亂如麻,也沒了繼續風花雪月的心情,幹脆準備回家,靜等消息。
“喲,孽子,今天回來的倒早。”梁浮正在院子裏練習五禽戲,看見梁才度經過,收功奚落道。
“爹,你有完沒完?兒子是有大事在辦。”梁才度頭痛不已,這老頭子說把梁家產業給自己打理,卻又不放心,每日裏盯得死死的,這跟他自己處理有什麼區別。
“你能有什麼大事?我就問你,賬簿呢?庫房我去盤過了,銀錢對不上。”梁浮作為家主,賬簿被藏起來了,但是庫房他還是暢通無阻的。如今庫房裏碼放的,除了一堆堆新式錢幣,就是銀票,清點起來很方便。
“爹,你就想一輩子仰他人鼻息?”梁才度低吼道,他受夠了,他們梁家為忠勇軍出了那麼大的力氣,到頭來,他爹依舊是個白身,他也是一樣。
他梁才度,自忖飽讀詩書,雖然受限於天分,止步於秀才,但憑借他梁家的功勞,總該有個一官半職封賞才是。
結果他弟弟梁才安,素來不愛讀書,喜舞槍弄棒,進了軍中步步高升,如今已是一員校尉了。雖然他是梁家未來的家主,但是他很清楚,沒有官身的話,這家裏以後還是老二說的算。
“怎麼,你小子還想造反不成?”梁浮嗤之以鼻,這大兒子什麼德行,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嘴上叫得凶,實則根本沒那個膽量,能夠守住梁家的基業,就算燒高香了。
“造反?為什麼要造反?他國公爺不願意賞個一官半職,那咱們就去找別的路子。這滿大唐,又不是他國公爺說了算。”梁才度頗為誌得意滿,這天下很大,他爹隻知道看著眼下這一隅,若是能夠跳出這個圈子,就能看見更大的世界。
在南唐,比閩國公地位權勢高的不多,但又不是沒有。
“你這孽子,是想找死不成?”梁浮嚇了一跳,說得好聽,這不就是要做二五仔嘛。別說在這種層麵了,就算是混街頭市井,這種人通常也沒好下場。
“爹,你怕什麼?隻要兒子拿到國主任命的官身,他閩國公,還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梁才度就不信了,他孫宇還敢不將國主放在眼中不成?畢竟才幾年光景,如何敢跟朝廷叫板?
“你、你,你找死也別害了家族,你到底幹了什麼?”梁浮差點背過氣去,就算給你封個王爺又如何,有個屁用啊,這什麼世道啊?人家那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手下數萬精銳,連南越國都連番吃虧。
至於孫宇沒給個一官半職,他梁浮倒是無所謂,當時下注時就談好了。後來家族子弟也是如願參軍,老二還算爭氣,也算忠勇軍高級將領了,以後混個將軍應該不難,他梁家也算成為將門了。
“我能幹什麼?我就托關係混個官當當,不行嗎?”梁才度相信,他抱著的那根大腿,絕對夠粗,等他拿到朝廷任命的那一刻,一定要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你找的什麼關係?”梁浮感覺心在滴血,這混賬不知道幹了什麼事,一旦出了岔子,整個家族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