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正被葉澤寒這一通電話攪得心緒不寧時,顧言商已經排隊將糖炒栗子買來,語氣裏帶著許些煩躁。
“給你。”
要不是為了江吟,他是絕對不會擠在那群人堆裏,嘰嘰喳喳吵得他耳朵疼。
然而,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穩穩停在了她麵前。
江吟身體不受控製的攔下了出租車,麵露出歉意。
“抱歉,我有一點事需要處理,你們可以先回家不用等我。”
說著,她就側過身,慌慌張張的上了車。
顧言商凝視著車影逐漸消失在他視線中,臉色微沉,眼底裏多了幾分陰鬱。
菲兒忙拉住了他的手,麵露出急切,開口祈求。
“爹地,姨姨是接到一個男人的電話才走的,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呀,我們快去找她吧。”
聞言,顧言商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語氣也有些不耐。
“不用,這女人自作自受,我們回家。”
雖然江吟走時什麼也沒說,但以顧言商的聰慧,也能猜到她之所以能這麼慌張,想必電話裏的男人對她很重要吧?
葉澤寒?
一想到這個名字時,顧言商的心底裏莫名騰起了一抹惱火,這麼晚了,又是孤男寡女,這女人就這麼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前去相會?
既然江吟都想去舊情複燃了,那他再去阻止,豈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顧言商刻意忽視菲兒那眼巴巴的眼神,拉著她的手,往地下車庫裏走去。
……
魅色酒吧。
江吟從出租車裏走下來,看著麵前巍峨的大樓,附近停了一排排豪車,光是站在門口都能聽到裏麵吵雜的音樂聲。
這裏就是整個海城最能揮金如土的地方。
剛步入演藝圈那幾年,她也來這邊應酬過幾次,但她並不喜歡那魚龍雜亂的氛圍,後來就再也沒進來過。
舞池裏絢爛的燈光在到處折射,年輕的男女正互相摟著腰跳舞,江吟竟一時認不清路。
她輾轉問了好幾個服務員,才找到葉澤寒的包廂,推開房門,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
江吟被嗆得直咳嗽,伸手在眼前揮了揮,直到看清楚沙發上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時,心突然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
隻瞧見包廂的茶幾和地上都擺滿了酒瓶,也不知道葉澤寒到底喝了多少酒。
印象中,他向來是溫潤爾雅的,從未像今天這樣,如此失控過。
江吟邁開腳步走進了包廂,因昏暗的燈光,她看不清楚道路,腿肚子碰到了酒瓶,發出了清脆的‘砰’一聲響。
沙發上的葉澤寒猛地驚醒了過來,怔怔的看著江吟,眼底還有些迷茫。
“你來了?”
他突兀的聲音嚇得江吟一跳,看向那緩緩坐了起來的葉澤寒,麵色極其淡漠。
“嗯。”
既然他醒了,那江吟也不需要再叫他。
她扶起了地上的酒瓶子,而後搬過來一張椅子,坐在了葉澤寒的對麵,平靜的看向他。
“說吧,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目地。”
葉澤寒臉色因喝醉酒而泛起了潮紅,他凝視著江吟的目光裏帶著說不清的深情。
他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什麼時候來的,想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