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顧言商的音節微頓,過了半晌,才再次提醒,
“如果你是來祭奠江吟的話,那葬禮儀式已經結束,請回。”
顧言商顯然不想與他多說話,冷冷撂下話後,便轉過身離開。
葉澤寒一直站在他身後,目光極冷的看著他的背影。
他並未追上前,隻是及時開口提醒,
“江吟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去想她,更不要繼續去找,忘了是對你最後的抉擇。”
伴隨著他的話,顧言商的腳步微滯,眼底裏浮現出了一抹惱怒。
他那輕垂在大腿兩側的手掌緊握成拳頭,捏的嘎吱嘎吱直響。
費了好半天的勁兒,他才將心底裏的怒火壓製住,
“葉先生,你管的未免太多。”
他正欲邁開腳步離開,可就在這時,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眼色暗暗地一沉。
葉澤寒並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就跑來提醒他的人。
還記得,江吟當時跳進海裏後,最後也是葉澤寒一直在配合著警察尋找。
最後判下江吟死亡的消息,也是他一直在做。
或許,葉澤寒一直在隱瞞著他什麼。
並且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江吟的死因,在這其中一定還有蹊蹺!
一想到這裏,顧言商的眼底裏多出了一抹生機。
他站定住腳步,語氣裏帶著鏗鏘有力的力量,
“隻要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江吟,我就會一直找下去。
哪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
他故意放緩了語調,一字一頓提醒著他。
聽著他的話後,葉澤寒的臉色驟然一沉,暗暗地注視著江吟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緊接著,他不禁邁開了腳步,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上了那停在墓園門口的黑色保姆車裏。
“葉總。”
他剛一推開車門進去,坐在前方的司機便恭敬的向他打照顧。
“嗯。”
葉澤寒淡淡地應允了一聲,緊接著,他側身坐在了椅背上。
他輕輕壑上眼皮,遮擋住了眼底裏的那一抹疲倦,冷哼了一聲,
“不愧是顧言商,我低估他了。
隻是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想瞞點什麼事情可真不容易。”
“您是說,他已經知道江小姐的情況了?”司機驚訝。
“應該已經懷疑上了,我想他應該不會放棄調查。”
“那應該會對我們有影響吧,老大,要不然我們就把江吟還回去?”
司機一番深思熟慮過後,想了想,警惕性的開口。
他的提議才剛剛張開口,葉澤寒便轉過頭,鋒利的視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去醫院。”
“是。”屬下乖巧的應允。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在一處位於海城最北邊很偏僻的小鎮醫院裏,停下了車。
葉澤寒走下了車,故意繞到了醫院的後門,乘坐著私密電梯直接上了頂樓。
暗黃色的燈光,照射著靜謐的走廊,隻有幾個VIP病房的看護正在來回走動。
葉澤寒帶著司機來到了最內側的一間病房裏,他按了密碼鎖,‘叮’的一聲便推門而入。
偌大的VIP病房裏,隻有心電儀器以及打點滴的滴答聲在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