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像看別人的故事
“雲小姐,你還傷著,不能隨意離開醫院。”
雲溪額上傷勢嚴重,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護士們不敢大意,急忙追上去要攔下她。
“我就是覺得悶得慌,想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回來。”
“天冷,傷口經風愈合的慢,你......”
“我都包裹的這麼嚴實了,風看到我都得繞道走。”
“雲小姐......”
“我性子這麼活潑,幾天不出病房話會悶壞的,你們負責嗎?”
雲溪年輕,巴掌大的臉水嫩嫩的,看上去要比她實際年齡要小上兩三歲,眼下裹的嚴實,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她的眼睛似會說話,一股懇求在自帶的水霧中彌漫,讓人不禁心頭一軟。
護士見勸不住跟著一起進了電梯,雲溪沒有阻止,到一樓的時候她跟護士說了聲拐進洗手間。
洗手間內,雲溪在隔間內,將門縫打開條小縫左顧右盼了會兒,終於見到一個身高體型與她相似的,她眼睛一亮,上前與對方商量,同對方換了外套和帽子。
洗手間門前,雲溪壓低帽簷,從守在洗手間門前的護士麵前走過。
不時向洗手間探頭看一下的護士並未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雲溪一雙水眸中閃過抹小得意,在心裏跟護士說了聲對不起,步履匆匆的進入不遠處的電梯。
等雲溪坐進出租車,她才暗暗呼出口氣,摸出手機,打給顧衍城。
電話依舊處於關機中,他又跟上次樣出差了?
顧衍城溫和儒雅,與她相處還算不錯,他是個君子,至少從表麵上看是的。
他已同意她的提議,接她回顧家,應該不會食言而肥。
有顧衍城在雲溪尚有三分把握,聯係不上顧衍城,雲溪心裏沒底,腦袋裏全是顧家人冷漠的臉。
雲溪緊張地手腳發冷,手心卻不斷有冷汗流出,黏膩一片。
她心裏生了怯意,就在此時,母親的臉穿插、進來。
母親額上一片血肉模糊,眼神絕望,口中一句句撕心肺裂的話語化作鐵鏈,箍的她心疼。
雲溪記起母親曾經為了護她,被雲荇命人潑了一身滾燙熱水的事,她眼睛酸澀,鬆動的心再次堅定。
下車前,她把手在外套上輕搓了幾下,付完錢,打開車門。
顧家老宅坐落在南城郊區,是歐式宮殿式的建築,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農場。
冬日萬物蕭條,農場的草兒呈枯萎的黃色,在風中搖曳,發出聲聲簌簌聲響。
這一幕,雲溪似曾相識,腦中閃過一些不甚清晰的畫麵,那種刀割般的疼痛再次襲來,雲溪嚶嚀聲,不由自主抱住頭蹲在地上。
她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才緩緩退去。
隻是跟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在那些模糊的畫麵中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和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他們穿著宴會的正裝,穿梭在一群金發碧眼的人中間。
那些人笑盈盈的十分友好,她還看到男子帶著坐輪椅的女人在宴會上翩翩起舞。
那是什麼樣的神仙愛情,讓男人在女人殘疾後不離不棄,她是瀕臨發病的邊緣,才會有如此荒誕不羈的幻想嗎?
雲溪一想到潛伏在她身體裏該死的遺傳病,她突然有些焦躁。
雲溪揩掉下巴上滑落的汗滴,接連深吸幾口氣,朝著顧家大門走去。
與牆體接近的銀白色大門大開,雲溪剛靠近被守門的傭人攔下。
“請問,你找誰?”
“我找顧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