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碎了,不明白這些陌生人為什麼如此對待自己,對待自己的家人,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母親怔怔看著倒在地上的父親,渾身顫抖,嗓子裏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她緊緊的摟著弟弟,眼睛死死的盯著父親。
希望他能夠站起來,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父親站起來。
母親的眼睛一片死灰,對著躺在自己懷裏痛哭的弟弟說道:
“弟弟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獨自生活了,媽媽去帶姐姐和爸爸回來,你先自己回家好不好?”
“我不!我要去救姐姐!”弟弟倔強的捂著肚子,眼神中充滿怨恨的望著波座真真珠。
“媽!弟!你們快走!不要管我!”
羅芙娜哭喊著,嗓子已經喊破了,她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喊著,叫著,盡管嗓子再疼,也沒有此刻她的心疼。
母親將弟弟放在了原地,走向了父親的屍體,她的眼裏已經一片灰暗,唯獨隻有倒在地上的那個不是很偉岸的身軀還有著淡淡的光。
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給了這個男人,她知道自己再這麼走下去會發生什麼,但是她不後悔。
“呦,還真有不怕死的哈,這是來殉情嗎?”
波座真真珠抱著她纖細的手臂,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因為剛剛殺了一個人而有任何的變化。
羅芙娜鼓起渾身的力氣一把抱住了波座真真珠的腿,求饒著喊道:
“求你!求你不要殺了我媽,我跟你們走!我加入俱樂部!加入你們!求你!不要!不要!”
“滾開!髒不髒?”波座真真珠一腳踹開羅芙娜,一臉嫌棄的拍了拍剛剛羅芙娜抱過的地方。
“現在想來求饒,晚了,剛才是誰那麼決絕的拒絕我們‘誠摯’的邀請了?”
波座真真珠再次舉起了右手,拇指按住了食指。
羅芙娜被踹到了一邊,她拚命的爬向牧野和尚,抱住了牧野和尚的大腿,再次求饒道:“師父,求你,饒了他們吧,我跟你們走!我加入俱樂部!要我怎樣都可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施主這又是何必呢?”
牧野一臉平靜的說道,好似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羅芙娜聽聞此言,整個人都怔住了,她麻木的扭過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波座真真珠大笑著鬆開拇指,彈出食指,一道破空之聲響起,羅芙娜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眉心爆起一團血霧,直直的倒在自己的父親身邊。
“呦吼!奈斯~~~!怎麼樣,綾川淩,我夠仁慈吧?讓他們死在了一起!”
波座真真珠似乎是在炫耀的對著滿身亮銀色的男子說道。
“多餘動作太多了。”
被叫做“綾川淩”的男子沒有半點表情的波動,隻是對於波座真真珠剛剛的殺人活動做出了最中肯的評價。
“切,這叫做樂趣,殺人是講究樂趣的,光有效率那有什麼勁兒!”
波座真真珠一臉不屑的回應著綾川淩,對於他們來說,殺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媽!我要殺了你們!”
弟弟瘋狂的跑來,撲在波座真真珠的身上,用他的拳頭狠狠地錘擊著波座真真珠,然而他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根本不能撼動波座真真珠一絲一毫!
一直在牧野大和尚身後無所事事的大狗看到弟弟捶打著波座真真珠,從喉嚨中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牙齒齜了出來。
弟弟似乎注意到了那條大狗,嚇得雙腿一軟,攤坐在了沙灘上。大狗猛地撲向了弟弟,弟弟絕望的望向了羅芙娜,喊道:
“姐姐!救我!”
“不要,不要,”
羅芙娜麻木的念叨著,空洞的眼神看著那條大狗一把將弟弟按在地上,一口咬在了弟弟的脖頸上,鮮血迸濺了它一身,毛發被瞬間染紅。
“啊~~~”
羅芙娜嘶聲力竭的喊著,弟弟那絕望的眼神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一句“姐姐!救我!”一直在耳邊縈繞,盤旋。
一聲虎嘯自遠而近傳來,轟然一聲巨響,大狗身邊的沙灘被什麼東西砸中,濺起了層層沙土,大狗機警的跳開身形,齜牙望著剛剛爆開的地方。
沙土落定,隻見原地赫然出現一個巨坑,一個壯碩的大漢身披虎皮背心出現在巨坑正中。
“你們這群‘飛廉俱樂部’殘黨竟然還敢在此作惡!看我今天不將你們趕盡殺絕!”
虎皮背心大漢腦門青筋暴起,雙臂肌肉越發的鼓脹,一個虎撲便撲向了距離他最近的大狗。
“狗,回來吧,我們目前還不是和‘八岐神社’對立的時候,波座真真珠、綾川淩,我們撤。”
牧野和尚依舊是那般古井不波的語氣,好似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著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