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顏點點頭。
身體還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她又喝了杯水便重新睡了過去。
……
江城。
陌戰聽了孫子的意思，差點以為自己年紀大了連理解能力都下降了。
“你說什麼，你要去A洲開拓市場？”
“您沒聽錯。”
“小茶好不容易醒來了，你現在去什麼A洲？”陌戰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年輕人的想法了。
“就是因為她醒了，我沒過多的顧慮，現在是個好時機，錯過了難遇。”陌禦塵將話說得滴水不漏。
陌戰才不信這些鬼話，冷哼一聲：“別想瞞我，說清楚，你去A洲到底是去開拓市場的，還是要重新回之前那個什麼部隊？”
陌禦塵默了幾秒，看向爺爺銳利的目光，老實回答：“不知道。”還不確定。
這是什麼敷衍回答！
陌戰氣的吹胡子瞪眼，拍桌子：“不行，我不同意。小茶醒了，瞳瞳也大了，你就好好待在家裏，A洲是掙錢，但咱陌家不缺這點錢。”
說完，他拄著拐杖氣呼呼地回房了。
陌禦塵麵色無波，並沒有因為爺爺的拒絕而產生過多的情緒。
他垂著頭，指腹摩挲著手腕上的表盤。
半響，他啟唇：“瞳瞳呢？”
一直伴著身側的宿羽回答：“小少爺去醫院找夫人了。”
聽到這答案，陌禦塵沒再吭聲。
宿羽摸不透二爺的想法，滿臉疑惑。
自夫人醒後，二爺反倒去醫院的次數少了很多，還沒有小少爺去的一半多。
周圍的人都覺得不太對勁，隻有夫人，因為什麼都記不得，倒是沒心沒肺的不覺得有什麼。
陌禦塵起身上樓，吩咐宿羽：“瞳瞳回來後帶他來見我。”
“是。”
陌止瞳在醫院陪了“媽媽”一整天，不知道是不是車禍傷到腦袋的緣故，他覺得媽媽變笨了許多，連搭個積木都笨手笨腳的。
晚上，他陪著“媽媽”和外祖母吃了晚飯才開心地回了四合院，剛進家門便被宿羽叔叔帶著去了爸爸的書房。
房間裏散著淡淡的煙草味。
陌止瞳小鼻子聳了聳，然後看向桌子上的煙灰缸。
裏麵放著好幾根燃盡的煙頭。
“爸爸……”陌止瞳小聲喊人，邁著小步子走到書桌後麵，仰頭看著陌禦塵。
陌禦塵垂眸看著兒子，然後一隻胳膊將瞳瞳拎起，放到自己大腿上，問道：“今天去醫院玩得開心嗎？”
陌止瞳點點小腦袋。
陌禦塵沉默幾秒，繼續問：“爸爸要出國一段時間，你要跟我一起嗎？”
陌止瞳愣了一下，顯然和陌戰一樣，沒料到這個時候他要出國，不過他倒沒有不準爸爸離開，而是認真思考後拒絕：“我要陪媽媽。”
“好。”陌禦塵尊重瞳瞳的選擇，頓了頓後問：“覺得你媽媽跟出車禍之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陌止瞳落寞地垂下眼，應了一聲，“挺大的。”
他早就察覺到了，“媽媽”愛吃的菜不一樣了，“媽媽”喜歡的顏色變了，“媽媽”的智商降低了……
而且，雖然“媽媽”還是對他很寵愛很喜歡，可他心裏卻總覺得怪怪的。
陌止瞳其實不太適應，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隻當這是車禍的後遺症。
陌禦塵摸了摸兒子的頭頂，眼中劃過一抹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