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阻止:“哎,你幹嘛呀,傷口還沒好,不要亂動。”
“我沒什麼事,我要出院。”她認真地說,同時還拔掉了自己手背上輸液管的針。
既然已經手術過了,她可以回基地養傷,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護士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還沒見過這麼剛硬的女人,這可是剛中了子彈啊,又不是別的頭疼腦熱的。
她搖頭拒絕,“不行不行,你這情況還不能出院,你還在觀察期呢。”
“我真沒事。”沐傾顏強調。
她得趕緊回去,糖糖要是太長時間看不到她該鬧了。
沐傾顏和糖糖每次分開的時間一般最長不會超過三天,就算她在外麵執行任務,如果條件允許,她都會大晚上回基地看女兒。
兩人爭執期間,病房門被人打開。
陌禦塵走了進來,看到她醒了,冷峻的麵容放柔了一下,眼中的深沉陰鶩如墨般漸漸散開暈染。
隨即,他看向護士抓著她的手,出聲詢問:“怎麼了?”
“這病人非要出院,這不是胡鬧嗎?”護士立刻告狀。
陌禦塵掃了她一眼,啟唇:“你就在這兒。”
“不行,我要回去的。”沐傾顏露出一副很為難的表情,試圖用自己的特殊身份讓她知道她沒法在這裏久待。
然而陌禦塵冷冰冰地駁回:“我會跟冷先生說明情況。”
沐傾顏腦子轉了個圈才意識到“冷先生”是首領,她張了張唇還要辯解,但在對上男人一副沒得商量的神情後又識趣地閉了嘴。
護士給她重新紮好了針,再三提醒讓她別拔後離開了病房。
房間隻剩他們兩個人後,沐傾顏將他從頭看到尾,肉眼沒見到他有受傷的地方後還不太放心,確認般地問:“你沒事吧?”
他深深看著她,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很疲憊的樣子,聲音很低迷:“有事的是你。”
沐傾顏感受著肩膀一抽一抽和撕裂的疼痛,泛白的唇彎起笑了下,“我這不是什麼大事,又沒傷到重要的地方。”
她其實不是一個喜歡衝鋒冒險的人,她很惜命,不到萬不得已,她都會盡量避開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但當時看到手雷被扔出來,她壓根沒辦法思考,像是身體的本能動作,直接就撲了過去。
現在想想很劃算,用她肩膀那一小下贏得了他和她兩條命。
“我救了你一命呢,要不是我那一下,那顆子彈就射進你心髒裏了。”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她突然開始邀功。
他看著她不說話。
她舔了下有些發幹的唇,小心翼翼地說:“所以,我欠你的那五千萬可以抵了吧。”
這話一說,他眼神驟然涼下來,冷笑了一聲,“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我會給你另外的酬謝。”
“那你給錢吧,你的命最低也值幾個億。”
他看了她許久,突然開口說:“給錢多侮辱人。”
這是想……拿道德製約她,空手套白狼?
沐傾顏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是走到窗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要抽。
陌禦塵剛把煙點燃,就聽到身後一聲不滿:“把煙滅了!”
他偏過頭,眼底染著一抹玩味,隨即挑眉。
沐傾顏扭過頭不再看他,悶聲解釋道:“我聞不得煙味,而且抽煙有害健康。”
這理由嬌氣又正直。
男人一口都沒吸,將煙摁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