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忽略曖昧氤氳的氣氛,他就真的隻是簡單帶她吃了一頓晚飯。
期間兩人的交流也都至於雇主和保鏢層麵上的。
沐傾顏趁此機會提出了存留心頭很久的疑問:“你來江城為什麼沒帶身邊的人過來嗎?保鏢親信那些。”
“懶得帶。”
“那為什麼……不帶你兒子?”
“我問了他,他不想來,說要在家陪媽媽。”
聽到這話,沐傾顏心裏很感動,同時也很失落,瞳瞳好乖好聽話,她卻沒法在他身邊照顧。
她是個不稱職的媽媽。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察覺到她情緒失落,眼中閃過一抹放心。
隨即他拿起一旁的酒給她倒了一杯,“不說別的了,今天是慶祝的,喝酒吧。”
沐傾顏心裏歎了口氣,也沒多想,仰頭將那杯酒喝光。
這酒有點烈,沐傾顏沒料到,喝完之後咳了半天。
為了母乳喂養糖糖,她這一年多幾乎沒沾過酒,現在突然喝,還是這麼烈的,從喉嚨到胃一路都火辣辣的在灼燒。
今天這頓飯陌禦塵的確有自己的目的,但也沒想到她現在酒量和之前比差了這麼多。
之前他故意讓服務員開得酒精度高的洋酒,決定今晚把人灌醉,但見她咳得難受,又趕緊給她遞了一杯溫白開。
一整杯喝下去,沐傾顏才算緩過來。
“我以為你酒量會很好。”他幽幽說道。
沐傾顏也覺得丟人,以前她可是千杯不醉。
沒有一個酒量好的人願意承認自己酒量差。
對上男人審視的目光,她隻好訕訕說:“太久沒喝了。”
他順著往下問:“所以你之前酒量好?”
“恩。”
“那再喝點就適應了。”他說著拿起酒瓶又給她倒了半杯酒。
沐傾顏也是這麼覺得的,但這次她學乖了,沒像剛剛那樣一口悶,小口小口地酌。
兩人整整喝了兩瓶純度高的酒。
從飯店離開的時候,她的臉色正常,腳步卻有些虛。
她覺得臉燙燙的,但用手摸了一下,溫度卻沒自己覺得的那麼高。
沐傾顏把手背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半天才反應過來,估計是因為她戴著麵具的問題。
現在這個不是她真實的皮膚。
陌禦塵把她帶回家,車子停到車庫裏,他扭頭看她。
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但眉頭緊蹙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陌禦塵伸手,指尖撫向她眉間,輕輕揉了揉,直到那裏舒展開才停下。
他就這麼看著她看了半響,不知過了多久,才下車,走到她那邊,打開車門要把她抱下來。
手還沒碰上,她突然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四周,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到了?”剛醒的她聲音低啞軟糯,就算是變了聲,卻也像極了以前事後的樣子。
那時候每到最後,她體力不支了,都會用蒙上一層淚霧的眼睛望著他,抱著他的脖子乖乖求饒,然後在結束後開始控訴對他的各種不滿,說他不節製說他太用力,氣極了還會拿腳去蹬他小腿。
腦子裏劃過往日的香豔場麵,男人喉頭一緊,眸底深沉了幾分。
空氣有些燥熱。
沐傾顏後知後覺,還沒來及得發現他目光奇怪,就見他後退了兩步。
他聲音低啞:“到了,下來。”
“哦。”
她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然後看著他鎖車門,才亦步亦趨跟著他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