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了一般。
楚西幽有些恍惚地看著江南煙和那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樣子,耳邊像是什麼都聽不見,隻能感受到自己心髒一下又一下如擂鼓重擊般的震痛。
他微微眯起眼,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不死心地又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結婚了。”
楚西幽咬牙,整個人都緊繃著,低吼著:“江南煙,這種事是他媽能隨便開玩笑的嗎?”
相比於他的激動,江南煙就顯得平靜多了,她問:“要我給你看結婚證嗎?”
“他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的,認識了多久,為什麼要和他結婚?”楚西幽問出一連串問題。
他隻覺得這太可笑了。
她失蹤了一段時間,突然出現了,身邊就多了一個男人,還說結婚了。
怎麼可能!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我覺得這才是我需要的,和這個相比,怎麼認識的,認識了多久就不重要為了。”
江南煙走到門口,手指著外麵,不客氣地說:“現在,請你離開我家。”
楚西幽一副受重傷的樣子,身子不穩地往後晃了晃,腳步踉蹌,撞到了沙發。
不是合租的地方,這裏竟然……是她的家!
所以,她沒回她在江城的家,因為她在別的地方,和一個普通到絲毫不起眼的男人又有了一個家!
楚西幽覺得牙齦都酸痛了,他舔了下唇瓣,大步走到江南煙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們走!”
江南煙以前也是個年輕氣盛的大小姐,如今一忍再忍,終是忍到了極點爆發了,罵道:“楚西幽,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
“我他媽聽不懂!”他用著比她還高的音調回道。
楚西幽怒目圓睜,眼底血絲明顯,使勁看著江南煙,太陽穴處青筋暴起。
“如果你是騙我的,我不跟你計較,如果是真的,現在就去給我辦離婚。”
江南煙被他的土匪口氣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扭頭看向丈夫:“晉安,給保安室打電話,說這裏有神經病。”
楚西幽死死捏著江南煙的手,整個人像一頭馬上要發怒撕咬的獅子。
盧晉安沒有打電話,而是上前,一把握住楚西幽抓著江南煙的那隻手臂,開口道:“楚先生,你這麼抓著我妻子的手不合適吧。”
楚西幽不屑地看他一眼,譏誚十足:“有你什麼事?”
下一秒,江南煙用空著的那隻手甩了楚西幽一巴掌!
清脆又響亮。
江南煙揚著下巴,看著楚西幽偏著的臉,問:“瘋夠了嗎?”
楚西幽離開的時候,她又突然叫住他。
他腳步幾乎是立刻停下,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濃烈希冀。
然而她隻是冷冰冰地說:“楚西幽,我們家欠你的錢我會還,除此之外,我們別再有任何聯係了可以嗎?”
他沒回答,隻是離開的腳步更沉重了。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楚西幽都窩在自己和江南煙交往時兩人住的別墅裏,不是喝酒抽煙就是睡覺,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活。
他其實沒有亂跑,隻是關了手機,大家都找不到他,以為他不在國內。
……
陌禦塵安安靜靜聽完楚西幽這段時間的萎靡日子,動了動唇,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畢竟誰都沒料到,江南煙這麼狠,直接結婚了,不給自己和楚西幽留一點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