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高考的前三天,高三年級放假了。
從班主任手中接過準考證,早就將東西收拾好,在教室裏等著顧青時和副會長過來接的俞夏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時候是中午十一點,其他年級還在正常上課,本來是高二生的俞墨卻從外麵走了進來。
“大伯讓我來找你,他在校門口等你。”
“大伯?”俞夏皺了皺眉,“他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俞墨嗤笑一聲,“你能知道什麼?你從大伯家裏搬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往家裏打過電話,你當然不知道了。”
“行了,快點出來,要不是大伯讓我幫你搬東西,我才懶得理你。”
“不用。”俞夏抬了抬眼,“有人幫我搬。”
俞墨當即不耐,“讓你拿你就拿,廢什麼話!”
“她都說了不用,你聽不到嗎?”
顧青時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正抱著手臂倚在門上看他。
發現來人是他,俞墨嫌棄的往邊上挪了挪。
不用就不用唄,要不是……他才懶得過來。
見到顧青時,俞夏一直麵部表情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光采。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好了。”
“那咱們走吧。”
他們住的近,顧青時又有車,早在幾天前就把東西搬了一些回去,現在剩下的隻是一小部分,俞夏把用繩子捆好的一摞書推過去,自己則接了他的書包單肩背到身上。
“喂。”
見他們自顧自的走了,俞墨嚷道,“大伯在老地方等你,你送完東西趕緊過去!”
說完,他就離開了。
俞夏腳步頓了一頓,鬼使神差的把自己裝有證件的文件袋塞到顧青時的書包裏。
看見她的動作,顧青時挑了挑眉。
“我可能……有點杯弓蛇影。”俞夏用手摸了摸下巴,“到現在俞婉說的每一個字我都還記得,而且我這段時間很少和大伯通電話,什麼時候放學更是沒和他說過,大伯是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呢?就當是我多想了吧。”
“小心一些總不是壞事。”
“嗯。我這幾天應該會住在大伯家。”
“那就高考見。”
“好。”
顧青時幫著俞夏把書和一些小物件都拎到了俞大伯的車上。
打從上次在俞家見過一麵以後,說實話他們的交集並不多,俞大伯也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態度麵對這樣一位晚輩,索性隻點點頭,從他手裏接過東西放到後備箱裏,就一言不發的回到了駕駛座位上。
俞夏和顧青時揮了揮手,隻是三天不見而已,兩人還沒有膩歪到要依依惜別的份兒上,都是很幹脆的離開了。
一路上,俞大伯都欲言又止。
感覺到俞大伯的視線,俞夏無奈的合上筆記,“大伯,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夏夏啊,”俞大伯輕咳一聲,“你和小顧相處得怎麼樣?”
“還不錯。”
“大伯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隻不過你到底還年輕,社會閱曆相對淺了些,不知道人心易變。哪怕現在小顧對你再好,你也萬不能因此賠上了自己的前程。”
“謝謝大伯。”
俞大伯開車把俞夏送到了家。
“快進來,床單和被罩昨天是你大伯母新換的,房間也都打掃過了。這幾天你就安心在家裏住著,7號一早大伯送你去考場。對了,知道在哪裏考試了嗎?”
俞夏點點頭,考場和座位號她都記下了。
“我這次離得可能遠了一點,在二高。”
“沒事,咱們可以早一點出發,省得路上堵車。”
俞夏到家時大伯母還在公司,俞大伯把她接回來以後也匆匆的走了,獨留她對著一室的空曠歎了口氣,與其這樣還不如回自己的小窩呢,至少還能去顧青時那兒蹭飯。可是以俞大伯的想法,侄女升學這麼重要的時候,她的家長都不在了,那自己這個做大伯的理應盡到心意,所以俞夏想不來是不可能的。好在她也隻是想一想。點開手機定了份外賣,就去背古詩詞了。
下午快五點,大伯母徐雅終於回了家。
伯母和侄女兩個許久未見,卻沒了當初第一次見麵時的熱絡。
徐雅敷衍的笑了一下,“夏夏來了,聽說你馬上就要考試了,準備得怎麼樣?”
“還可以。”
“嗯,也別太拚了,你年紀還小,就算這次不成,還有下次。我去做飯。”
說實在的,徐雅就沒對俞夏參加高考抱有什麼希望。她覺得俞夏就是瞎胡鬧!為了能攀上顧家,生怕拴不住顧青時的心,才想著法的跳級,才上高中多長時間啊,就敢這麼做,真是心高氣傲!這也就是一個侄女,要是自己的女兒,她不得打斷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