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幹什麼?”
俞夏站在門口,擋住了郭媽媽和春兒的路。
“我要做什麼,和你說不上,我要見小姐!”
“小姐正忙著呢,你有什麼話和我說吧。”
“死丫頭,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你就攔著我?這可是關於小姐的終身大事,若是小姐因為你錯過了良緣,你賠得起嗎!”
“賠不賠得起的,總得聽了才知道。再說了,你會有什麼好心?”
郭媽媽不吭聲,隻和春兒一左一右的抓著俞夏,想要衝進屋裏去。
俞夏胳膊左右向前一甩,兩人連連後退幾步。她守在門口,竟有種一夫當關的氣勢。
“你們不說也可以,趁早滾蛋!今日是二小姐的及笄禮,也是咱們侯府的好日子,你們卻選在這個時候來找事,到底是什麼居心!惹惱了我,信不信我鬧到侯爺那裏去,也讓府裏的人分說分說,看看是誰對誰錯!”
俞夏要是真有心鬧起來,十個郭媽媽也未必能攔得住她一個。
她思來想去片刻,“夏兒啊,你別急,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唉,當初你也是我看著進府的,咱們之間可是有情誼在的。不說旁的,我這一顆心,那是完完全全為了三小姐著想啊。也罷,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不瞞你,今天這府上啊,來了一樁小姐的大姻緣!”
俞夏抱著手臂轉身就要進屋。
“哎,你別走啊——”
“誰稀罕在這兒聽你說些廢話?你樂意講,我還不想聽呢。”
“你站住!我不賣關子就是!今日府上來了戶部侍郎家的二公子,那二公子隻比三小姐大了兩歲,又未曾婚配,年紀輕輕就是一表人才,隻要三小姐和他定了親事,往後的日子可不必愁了。”
戶部侍郎?
戶部管銀錢,倒是個肥差。
可是,那和李淑靜有什麼關係?
俞夏剛想往屋裏走,邁出了一步又把腳收了回來。
她這動作讓郭媽媽以為她被說動了,剛咧了嘴要笑呢,忽然被人拎了起來。俞夏一手一個,拎著她和春兒,把她們扔到了房間裏,又從外麵把門給關上了。
“你們要是老老實實在裏麵待著,我一個時辰後就把你們放出來,可要是不老實——那就在裏麵關一輩子吧!”
俞夏拍拍手,溜溜噠噠的回了正房。李淑靜到底還是被吵醒了,正從秋兒手中接過用溫水洗過的帕子擦臉。
“怎麼回事?”李淑靜問道。
“以前是倚老賣老,這回啊,這是想把您給賣了呢!”
俞夏一邊氣一邊把郭媽媽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了一遍,“當旁人都是傻子呢,那戶部侍郎家的公子若真有那麼好,還用她一個老婆子牽線?就算是真的,那還有夫人在呢,用著她上竄下跳的?別再壞了小姐您的名聲!”
李淑靜愣了一會兒,放下帕子,“外院的來客,她是如何知曉的?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攛掇,她怕是沒有那個心思。下次她若再來,不必攔她,待我問上一問。”
“那個……”俞夏心虛的對了對手指,“她們可能來不了了……我擔心她們吵到您,就把人給關在房間裏了,您現在要見嗎,我去把人帶過來?”
李淑靜失笑一聲,是了,她怎麼忘了還有俞夏這麼個大力士呢。
“罷了,且讓她們老實一陣子吧。”
晌午在常寧侯府用完午飯後,大多數賓客都陸陸續續離開了,隻有侯府的族親,不管是旁係的還是嫡係的,都留下來湊個熱鬧——這也是侯府難得的一次家宴。場麵之大,絲毫不遜於其他世家。
再討厭李淑靜,到底要臉麵,老太太是萬萬不敢再這個時候叫她閉門不出的,不過怕擾了大家的興致,李淑靜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衣裳選的都是淺色,算著時間,選了個中間的順序到的。
俞夏跟在她身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
坐在主座的,自然是老太太。
常寧侯和侯夫人分坐在她兩側,並以老太太為界,她的左手邊是男客,右手邊是女眷。
侯夫人旁邊就是長女李淑媛,算算日子,上次她們母女相見還是李淑媛臨產時,她過去陪床,在秦家待了近一個月。能這樣做還多虧了秦家大度,不然哪裏有娘家母親在女兒的婆家一住住了那麼久的?
三個女兒,隻出嫁的大女兒不能時時見到,白日沒得了空閑,這會兒都是家宴了,還有什麼可顧及的,侯夫人拉著長女的手一直細細的問著,多是問她在夫家過得好不好啊,婆母有沒有欺負她啊,丈夫待她可體貼?下人們有沒有陽奉陰違?
知曉母親掛念,李淑媛半點沒有不耐煩的樣子,問一句說一句,不過也多是報喜不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