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爺將桂花樓的春風姑娘帶回了府內。”

聽到這句話,上官輕衣誤認為來了救星,鬆懈下來的心再一次揪了起來,現在的她隻要有一根救命的稻草都不願放棄,更何況這個老爺有可能還是這具身子的老爹,好歹還會念一點父女之情吧,可聽到那丫頭的一句話,她馬上覺得自己剛才高興的太早了。

果不其然,夫人的腳步住了,臉又寒了起來,冷冷地對著身後幾個奴仆道:“還等什麼,還不快捉了這小蹄子去送官。”

那兩個奴仆聽到夫人的話,就上前拖著她的身子向門外走去。

“哎呀,薛老爺,春風今日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小丫頭做錯了什麼事,被打成這樣,要是奴家改天進了你們家的門,恐怕打的就是奴家了。”

上官輕衣費力睜大眼睛看著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翠綠長裙的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翠綠的手絹,這就是那位春風姑娘嗎?看起來到是從頭到腳一身綠呀,可是那眉眼卻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風塵之味。

“夫人,這是怎麼一回事,二丫又做錯什麼了?”站在春風身旁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他麵容本來還算俊秀,隻是長期耽於酒色的緣故,臉色有些發黃。難道此人就是她的爹。

“老爺,後天就是我們玉兒的大喜之日,二丫這小蹄子卻弄壞了玉兒的鳳冠霞帔,如此刁奴,留著何用,管家,速速將她送到府衙去。”

“家醜不可外揚,我看夫人已經教訓過她了,這會就再饒過她一回吧。”

“外揚?老爺這時記得家醜不可外揚了,那你帶外人進門做什麼?”

看著這老爺的眼神至始至終都不曾在她臉上停留一刻,上官輕衣知道這棵稻草已經指望不上了,試想一下,如果這個老爺真的重視她這個庶出女兒的話,這夫人根本就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收拾她這個眼中釘。

“老爺,你看夫人啦,人家說我是個外人,我是外人嗎?”這個叫做春風的女子一聽到夫人這麼說,馬上就不依了,抓住那老爺的胳膊上下搖動,撒嬌道。

“爹,你給了二丫生命,如果你不救二丫,今日請你親手殺了二丫吧,二丫不要去衙門!”上官輕衣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許提了爹這個字眼,這老爺能念一些父女之情。

“薛老爺,原來這小丫頭是你的女兒呀,怎麼這個樣子呀!”春風聽到我的話,又多看了幾句。

“小賤人,誰準你喊老爺爹的,憑你這小雜種也配,我告訴你,隻有玉兒與珠兒才是老爺的孩子,容媽再給我掌嘴。”

“算了,你知道這孩子的娘死的早,沒有什麼教養的。就按你的意見辦,將她送到府衙交給知府大人處置吧。”

“教養?老爺,很抱歉,現在我知道我二丫和別人不同,別人是人生父母養的,我爹娘早死了,自然沒什麼教養了,你們要送我去見官是嗎?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走!就算去送死,我也不願再看到你們夫妻倆如此醜惡,畜牲不如的嘴臉。”上官輕衣被這個爹如此輕描淡寫的表情和語言激怒了。當下忍住身子的疼痛站起身來,罵道。

“你……”這夫妻倆沒想到她會破口大罵,當下都用手指著她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上官輕衣用她那短小的傷痕累累的手指著那夫人的鼻子接著道:“你本來身為正室,丈夫卻用情不專,你恨是應該的,可是你不該對我這樣一個小孩子如此狠毒,趕盡殺絕,這樣的你,就算保住正室的位子,如此惡毒的心腸怎能留住自己的男人,看吧,就算沒有我娘,這府裏的女人也不少,你就一輩子嫉妒到死吧!”

罵完了夫人,又將手指指向那個老爺:“還有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去做太監呀,幹嗎生出我來這個世界上受罪,小心哪天死在女人床上,下輩子投不了胎。”為了活命,她能屈能伸,現在既然怎麼都是個死,至少要多罵幾句,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