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韶道:“你不去就行了麼?”
拂音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你到底還想要怎樣。”她心裏想著這守山人要是真的敢這麼不識好歹,自己也不再忍她,找機會悄悄弄死她就是。
陸韶回答:“從今天起你不得踏入涼山半步。”
拂音:“你瘋了?”
陸韶:“你走是不走。”
拂音冷冷的看著她。
地靈本不想得罪拂音,然而事情都已經被她一棍子捅到了明麵上,若是能要回百泉林,倒也不錯,地靈猶豫了一下,就決定和陸韶共進退。
拂音倒吸了口涼氣,震驚道:“你不會真當我怕你吧。”
陸韶道:“誰知道呢,但被守山人纏上,說到底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對嗎?”
拂音咬牙:“好,我離開。”
陸韶躍下藤牆,藤蔓嘩啦啦的重新縮回地麵,一切又重歸寧靜。
這時,拂音突然變了臉,她伸出甩出長袖,長袖如劍直直刺向陸韶麵門,這一式便是要她的命,死一個涼山守山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陸韶實在沒想到身為天庭在冊的地神竟然敢隨意殺人,她隻得再次運轉壓山大陣。
就在這時,袖劍卻一道極快的白光阻斷了去路,一聲響亮的碰撞聲後,衣料碎成無數片紛紛揚揚灑落下來,拂音腳下的泥土迅速翻騰後退,腳下一個踉蹌,竟然重重摔倒在地被泥土裹挾著卷到了山洞近前。
陸韶帶著藤蔓大軍追過去,卻又被一道隱形的屏障阻隔在外,陸韶喊了一聲:“裴庚!”
一個不急不躁的聲音輕聲在她耳邊道:“你受傷了,交給我吧。”
陸韶:“不行,裴庚,她很厲害,你不要輕舉妄動。”
裴庚的聲音:“沒事,我跟她聊一聊。”
或許是裴庚的聲音太過溫和也太過從容,陸韶就真的安靜了下來。
……
至於拂音那邊現在有點懵,她不知道自己的法術怎麼就被打斷了,還被人像個粽子一樣拖了過來,她以前所未有的狼狽的仰起頭,驚訝而震怒的打量著山洞裏的人。
而她所認為的小魔正懶散的依靠在洞口前看著她,她從未見過這樣愜意而又優雅的人,就好像世間一切爭鬥他都不會放在眼裏。他不動聲色,一句話也未說,卻讓拂音有感受到了她無法抗拒的力量。
拂音不明白一個擁有羽魂之力的小魔怎麼會給她這樣的感覺,她隻好提高自己的音調,狠厲道:“方才可是你動的手?”
裴庚淡淡問:“那不然呢。”
拂音發現自己竟然站不起來了,她勃然大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怒氣卻始終伴隨著一陣陣的惶恐,對方身上似乎有一種令人忌憚的無與倫比的高貴,而她的血液裏都流淌著對他天生的恐懼,這種恐懼深深印刻在天性裏,讓她不敢放肆。
裴庚道:“你不該總來惹我麻煩,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他說著還比劃了一個二
拂音本想來說關你屁事,但話到嘴邊,舌頭卻死死抵著牙關,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有喉嚨在咯吱作響。
裴庚輕輕倚在洞壁上,語氣逐漸冰冷:“做神就是要摒棄七情六欲,一個死前還狂性大發的人,魂魄怕是不得安寧。”
拂音想說:我乃地神,壽命萬年。
裴庚:“死於貪婪,也是你自作自受。”
拂音本不應該被他恐嚇住的,可是隨著兩個人對峙的時間越長,拂音越是驚慌,她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將話問了出來:“你要幹什麼。”
裴庚伸出一截手指頭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我為你好,送你去個該去的地方吧。”
拂音看著那逐漸擴大的金圈,心裏咯噔一下,麵容登時扭曲,嚇得魂飛魄散:這是審判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