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他:“許默先生,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家鬱總,其實不過是半路夫妻?”
這麼寡淡的關係,居然放心將一個病人放到她這裏,真不怕她反水?
站得高,看得遠,許默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觀蘇沫的神情,哪裏不知道她怎麼想。
“我相信鬱總的眼光。”
他笑了笑,“鬱總相信你,在我這裏,你就是值得托付依賴的人。”
好盲目的信任。
不過她蘇沫,確實不會對鬱司辰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許默見她接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急急忙忙去公司了。
蘇沫百無聊賴坐在病床前,暗暗打量著他。平素或高冷或神秘的男人,在睡著之後,眉眼少了幾分銳色,他自身的模樣底子是極好的,安靜下來,竟有一種蒼白的有如水墨畫一樣的美感。
過敏問題可大可小,他雖是過敏得進了醫院,卻沒有在臉上以及外露的肌膚上生出一些紅點來,除了臉色有些虛,整個人瞧著還算精神。
蘇沫暗暗鬆了口氣,搖頭吐槽:“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管控住自己的嘴。”
堂堂鬱氏的總裁,居然是因為貪吃住進醫院,傳出去還不得叫人笑掉大牙。
嘀咕聲方落,冷不丁對上一雙清泠泠的眸子,像是古井寒潭,深不見底,卻又散發著些許的寒意。
蘇沫麵色僵住,不覺有些訕訕。
“你醒了。”
背後說人壞話果然不好,這就被逮了個正著。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古怪望著他,“你什麼時候醒的?”
總覺得不會那麼巧。
“你和鬱茜茜說話時候。”鬱司辰道。
蘇沫眉頭輕挑:“這麼早啊,剛才在看戲?”
鬱司辰回望,眸子裏的水像是被風吹過的湖麵,微微有著漣漪:“你不是沒吃虧?”
這男人!
“但我得罪了你姐姐。”她捧著臉,有些憂傷,“我就是一個沒背景的灰姑娘,是抵抗不住資本力量侵蝕的。”
鬱司辰秒懂:“你想要什麼補償?”
這麼直白。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愉快。
“暫時沒想到,回頭記起了,再找你討。”
蘇沫試探地開出一張空頭支票。
鬱司辰也沒拒絕,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揚起,輕觸她麵頰上的高腫,眸色晦暗不明。
“疼嗎?”
“疼。”蘇沫微怔,不習慣被人觸碰,不動聲色躲開他的手,眼眸流轉,“不過我打回去了,還得到鬱總一個承諾,氣便消了。”
虧的人,是鬱茜茜才對。
不過顯然鬱司辰暫時還不想跟鬱茜茜撕破臉,不然方才也不會裝作還沒睡醒。
她也懂得順著台階下。
鬱司辰視線依舊落在她高腫的麵上,眼神幽幽的,帶著不明所以的冷。
“做得好。”
他知道她回敬了自家姐姐兩記耳光,還誇她打得好?
蘇沫眼中掠過不可思議,想到上次在鬱家老宅老太太被她欺負的畫麵,他也說著同樣的話,嘴角翹起。
“多謝鬱總誇讚,下次還有這回事,我會再接再厲。”
反正他慣著,天塌了,他接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