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別墅的路上,鬱司辰神色怏怏,蘇沫見他情緒不高,便沒去觸他黴頭。
一路無話,等回到別墅,鬱司辰跟她招呼一聲,鑽進書房裏半天沒出來。
蘇沫擔心他,借著送糕點的名頭敲響書房的門。
鬱司辰的聲音依舊悶悶的,頓了一會兒,才道了一聲:“進來吧。”
書房裏的空氣有些不對,蘇沫抽了抽鼻子,眼神古怪起來:“你喝酒了?”
而且還喝得不少,這書房裏到處都是刺鼻的酒味,麵前的男人神情冷峻依舊,但眉眼間依稀可見抑鬱的滄桑。
“嗯。”鬱司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盤子,神情頓了頓。
“沫沫,你……”
他話說到一半,沒再往下說,但神情裏的怪異蘇沫還是察覺到了。
“不是很甜。”蘇沫微微一笑,“廚房特意給你弄的,可以吃。”
鬱司辰不能吃太多甜的,家裏的廚子很清楚,所以廚房端出來的東西,她還是很放心的。
“原來你記得。”鬱司辰咕噥了一聲,接過她手中盤子,擱放在案幾上。
蘇沫啞然失笑:“不記得不行,萬一你再度進了醫院,我可負責不起。”
提到醫院,她眼神暗了下來,看著案幾腳邊的幾個啤酒瓶,視線回到鬱司辰身上。
“鬱司辰,你還記得自己受傷嗎?”
許默都告訴她了,他這傷還需要養好幾天,他不肯靜養,跑去參加沈家的拍賣會,看在工作份上,勉強可以接受,但喝酒……
傷患從來忌酒。
鬱司辰對上她的眼神,無所謂勾唇。
“一點小傷,不用在意。”
話音落,五官霍地擰在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沫見他痛得連連吸氣,心頭火氣更旺,繼續掐著他傷口,冷笑道:“不是小傷嗎?看把你疼的,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忍耐力都承受不住,也好放縱自己?”
鬱司辰沒吭聲。
額頭逐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一個女人的力道本來不大,但她掐的地方很微妙,是原本的傷口上。
傷上加傷,宛若傷口上撒鹽,輕而易舉就叫人疼得不能自主。
蘇沫見他這樣子,心頭到底不忍,擰著眉鬆開手。
“算了,你實在不愛惜自己身體,我也無話可說。”
她歎息著,“畢竟我也沒資格和立場數落你。”
雖然氣憤他的作為,可她和他之間,畢竟更像是一場合作,各取所需。
立場定位於合作夥伴,就不應該摻和太多。
“我先出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她就不應該進來的。
才方轉身,身後鬱司辰霍地伸手,攬住她細腰,蘇沫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撈在了懷裏。
過於緊密的接觸,鼻翼間呼吸到的都是他的氣息,他胸膛寬厚,隔著薄薄的襯衫,正透出一層層的熱氣過來。
蘇沫身子一僵:“鬱先生,放手。”
她沉著聲音,“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鬱司辰不放,依舊將她摟著,下巴輕輕擱在她肩窩裏,他氣息逐漸平穩下來。
“別生氣。”
他低低說著,語氣帶著幾分誘哄的味道,“我不喝了就是。”
都喝得七八分醉了,還不喝了?
蘇沫後槽牙有點癢,板著臉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喝不喝跟我無關,不用特意跟我彙報。”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心理,明明這個男人應該伸手推拒千裏之外,瞧著他這麼落魄頹廢樣子,就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