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潤低聲咳嗽起來。
狗糧塞得太突然,噎到了。
鬱司辰眸中稍微的暖意瞬間降到冰點,眼神如刀,一寸寸剜在鬱司潤身上。
“大哥。”
他喚著,聲音裏半點溫度都沒有,“今天這出,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
既然打擾了他的情致,那就一並算舊賬吧。
“如果我說,人不是我請來的,你可信?”鬱司潤看著他,緩聲問道。
鬱司辰頓了頓:“信。”
鬱司潤微詫:“這麼篤定?”
他還以為他至少要忸怩地質疑一番。
“鬱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沒必要撒謊。”
鬱司辰說道:“何況鬱家的老夫人,也慣會做出不經人同意就插手私事的為難事兒。”
鬱司潤好看的眉眼微皺:“她是你的奶奶。”
“我和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鬱大少不同,寡於得到,也就寡於承認。”
鬱司辰神情冷淡,“喚她一聲老夫人,夠給麵子了。”
“如果不是她,你回不到鬱家。”鬱司潤笑容夾雜著幾分複雜,“回不到鬱家,你就沒有現在的根基。”
“是鬱家給了你一切。”
鬱司辰薄唇輕扯,輕蔑掃了他一眼。
“所以鬱大少的意思,我應該感恩?”
鬱司潤不答,目光疏淺落在他臉上。
沒有否認,就是變相的承認。
鬱司辰嗬了聲:“做夢!”
他語氣帶著少許的惱怒:“要不是鬱家,我何至於變成現在的樣子!”
他眸中帶著點點赤色,呼吸略微急促,情緒有些不穩。
“我想要的,鬱家給不起!”
鬱司潤平靜回望,隻道:“可你終究是鬱家人,也回到了鬱家。”
鬱司辰霍地拉緊了蘇沫的手,沉默少許,說道:“那麼,將我所要的給我,你想要的,我也雙手奉還!”
原本還溫潤好說話的鬱司潤,聽得這話神情微微變了,眸中帶著幾分銳色。
“你還得起?!”
鬱司辰不答,將蘇沫從座椅上拉起來,牽著她往外走。
“小辰。”
身後鬱司潤的聲音幽幽傳來,“既然都來了,不喝兩杯茶再走?”
“集團裏一堆破事,我可不像大少那麼清閑。”
鬱司辰頭也不回,拽得蘇沫走得飛快。
蘇沫腿腳比他短,被拽著走路,踉踉蹌蹌的極為不舒服,嘴唇動了動,沒有吭一聲跟著他走。
她隱約有種感覺,再不跟著鬱司辰走,這個男人的情緒就會崩掉,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她並不自戀認為,自己被抓,能讓鬱司辰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鬱司辰帶著一幹保鏢,氣洶洶離開鬱家老宅。
蘇沫沿途走過去,看到院子裏有不少老宅的傭人和保鏢扭著胳膊腿兒唉唉叫,身上鼻青臉腫的,顯然被揍得很過火。
不用說,也是鬱司辰的傑作。
老宅門口停放著一排車子,鬱司辰帶她走到第一輛麵前,拿出鑰匙。
“二爺!”
有傭人小心翼翼靠過來,又害怕地刻意跟他保持些距離。
鬱司辰抬眼看過去,眸色冷冷的,能將人凍傷。
“二爺,老夫人剛剛昏過去了。”
傭人使勁咽了口唾沫,小聲說道:“您要不要去醫院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