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六年未見,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很多,這句話完美詮釋在闞澤身上,蘇沫瞪著眼望著麵前的笑著的人,與蘇沫認識的那個闞澤截然不同。
曾經的闞澤是在泥裏長大的孩子,他的世界裏,不是把別人摁在地上翻不了身,要麼就是自己被別人摁在泥裏滿身髒。
他的身上總有著未愈合的傷口,穿著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沾滿了塵土,那時候的他,和乞丐唯一的不同就隻有他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睛,那時他隻能用打架來排泄心中對社會的惡意。
現在的在闞澤幹淨整潔衣服的包裝下,以前的逆反也被包裝得嚴嚴實實,簡單的純色衛衣牛仔褲,還戴上了眼鏡,看上去儼然是一副在普通不過稚嫩十八歲男孩模樣。
不過當蘇沫透過那薄薄的鏡片,望進闞澤眼睛的時候,她相信,曾經的那個小男孩還是沒有變,一樣的憤世,一樣的叛逆,不願妥協。
蘇沫已經給闞澤在天宸附近找好了房子,現在公司入不敷出,但蘇沫還是省出了自己的那一部分付了一季度的租金。
一室一廳的房子不大,但對於一人來說是綽綽有餘,蘇沫領著闞澤進了房門。
“前兩天才找得到合適的房源,離公司近,方便,”蘇沫繞著有些狹窄地客廳走了一圈,“暫時就先住這兒吧。”
“那就謝了,”闞澤提著行李箱走了進來,視線來來回回審視幾回,很整潔沒什麼雜物,“先就暫時在這落落腳。”
闞澤坐在了沙發上,已經把這當成自己家了:“我都來了,什麼時候報到上班?”
“說急,營銷號無時無刻都在製造頭條新聞,每天都需要網絡上的實時監控和藝人私人信息的安全。”蘇沫站在闞澤麵前,說道,“說不急,現在還沒輪到天宸的藝人出事。”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的工作時間就開始算了。”蘇沫指了指坐在沙發上上的闞澤,“你的工作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展,回公司也不著急。”
“行,都聽蘇總安排。”
蘇沫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鑰匙,晃了晃,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放這兒了。”
等蘇沫走出小區的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拿出了包裏常備的那把傘,她現在要去一趟學校,前段時間拜托秋雪兒在學校宣傳招樂隊成員麵試的時間就是今天,蘇沫提前給秋雪兒通了電話,跟秋雪兒說了現在所在的位置,約定好了碰麵的時間。
一路上雨都沒有停,天空灰沉陰暗,雨水悉悉索索地打在車上的玻璃上。
蘇沫不禁又想到了白曉曉,她現在應該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如果等她醒過來,意識到處在這般境地,倒還不如一命嗚呼,她之前積攢的聲譽全都毀掉了,一瞬間,世事難料啊。
不知不覺車便停在了學校大門,打開車門冷風夾著些雨水闖了進來,蘇沫拉緊外套趕立即打開了傘,快步走向教學樓。
走進教學樓,給光滑的大樓裏石地板留下了幾個濕噠噠的腳印,一不小心還容易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