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辰沉默著搖頭,毫無頭緒,他沒看蘇沫的臉,隻是因為恨意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蘇沫已是紅了眼眶,她看著那個冷著臉,長相出眾的男人,他那種對人情冷暖的漠然,時刻披著無懈可擊的盔甲,都是鬱司辰為了保護自己再次受到來自社會的傷害。
當一個人,背負著重大的仇恨,那注定就是一個悲劇。
鬱司辰的手握成拳,蘇沫拉住了他,被冷風吹得有些冰涼的手放進了他的手掌中,鬱司辰這才鬆開了拳頭。
“你知道嗎?曾經的恩怨糾葛,一旦人燒成了灰燼,這些都會隨著風飄散不見,那些所謂的血債血償也是對你自身的折磨,終將會毀於你所憎恨的東西,城市,鮮血,黑暗這一切都不屬於你!”
“當時在家裏四手聯彈的時候,我們在沙灘上散步聽歌的時候,還有你拉著我潛入海底的時候,這些才組成了我們的生活,是這些溫暖的時刻才讓我們的漫長的生命充滿意義。”
鬱司辰身形一頓,對上了蘇沫那樣堅定的眼神。
蘇沫:“如果你現在還沒走出來沒關係,既然現在我們還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以後慢慢來沒有關係,是你先找上我的,現在想要離婚,晚了。”
……
回了新水花苑,收拾好最後的行李,蘇沫關上後備箱的門:“走吧。”
室外冷風刮過,蘇沫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手抓著空落落的大衣領口,總覺得差點什麼。
最後冷意中斷了蘇沫深入回想,連忙從車尾繞到了車頭,坐進了駕駛位,在外沒待多久,都快凍得發抖:“嘶——好冷。”
扣上安全帶,蘇沫扭頭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鬱司辰,兩人對視,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副駕駛位上,等待蘇沫的接下來的行動。
發動汽車,車內溫度逐漸回暖,一路往蘇沫新搬進的公寓特裏貝卡行駛。
華燈初上,去往公寓道路暢通,明明眼前閃過的都是不斷變幻的街景,可蘇沫滿腦想的都是坐在身旁鬱司辰的臉。
擔憂著自己拙劣的車技在他麵前獻醜。
走著走著又想通了,嫌棄也沒用,反正現在婚也離不成。
兩人都沒說話,紅燈,車停下,蘇沫左手手肘撐在車門上,輕輕撫了撫額頭,眼睛看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左手下移,放在了脖頸上,轉念一想——
“糟了——”
鬱司辰挑了挑眉,看向蘇沫。
“我圍巾落在沙發上了。”
鬱司辰:“回頭讓管家放進抽屜裏。”
也行。
蘇沫嗯了一聲,踩下油門,轉彎繞過包裹著公寓的那一片樹林,汽車平穩地停在了車庫內。
新的樓盤,入住率不算太高,停車庫內隻有零散的幾輛汽車,兩人打開車門下車,蘇沫到後備箱提出了行李,拉著杆拖到鬱司辰麵前,指了指不遠處的電梯入口:“往那邊走。”
鬱司辰垂眼看著蘇沫,沒有說話,手自然接過行李箱,大步往電梯方向走。
這發展也太快,下午發生的事都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