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好生給鬱司辰解釋:“我是非常想去的,等我這段時間忙完,攢夠了錢,旅遊度假也不遲啊。”
“既然你都做好了打算,我還有什麼好說。”鬱司辰的情緒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她總是把公司工作放在首位,並且毫不動搖。
困意襲來,之前一段時間,蘇沫睡眠嚴重不足,難得有個安寧的休息環境,和鬱司辰聊著聊著,意識逐漸渙散了。
鬱司辰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朦朧地聽著也沒過腦,眼皮撐不開,閉著眼含糊地應了一句“好。”
鬱司辰又是氣又是無奈,蘇沫就這樣睡著了再沒說過話,他側躺著看著蘇沫的睡顏,很安穩。
他慢慢地抽走了停留在蘇沫發間的手,把她整個人抱進自己懷裏,這樣的手感讓他想念到接近瘋狂。
蘇沫睡著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知覺,黎豐元嗅了她頭發的香味,輕聲說道:“晚安。”
鬱司辰的日常作息都很規律,固定式的生活狀態,得以讓他保持良好的身材,不過今天到後來過了很久鬱司辰都沒有睡著。
經過剛才的幾番折騰,精神和身體全方位折磨,一躺下來仍然心緒難平,就算身邊的始作俑者也已經安然入睡。
他稍微鬆開了蘇沫,找了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嚐試著入睡,腦子裏過了一遍近來發生的事情,有關於鬱氏的,蘇沫的等等。
麵前是自己心愛的人的主動,任誰不為這動容?
一個多月沒見,鬱司辰知道蘇沫有多累,這些日子她參加活動的照片街拍,每張高清圖片都放大仔細看過,還有今晚卸妝之後深深的黑眼圈,拉著她的手有種很快就要倒下的輕飄感。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時機不對,蘇沫丟掉了幾乎所有小時候的回憶,全然蒙在鼓裏,那些兩人兒時遇險的場景就像是符咒一樣,每當在這時候,總會有一些聲音傳來。
“你配擁有她嗎?那時斷然拋棄掉她而獨自逃出來的人,如果讓蘇沫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你想過嗎?她會恨你嗎?”
的確這段回憶就是夢魘,就算有無數次的愧疚抱歉也改變不了既定將近二十年的事實——當年的沈如苑以失蹤結案,後來才得知她被送進了福利院,換了另外一個身份,蘇沫。
這段往事是獨屬於他們的回憶,蘇沫的遺忘,加上自己的隱瞞,都讓其蒙上了一層灰。
時隔多年再見到這個女孩,並成為了他的妻子,莫過於他此生最大的幸運。
蘇沫對他越是純粹的依賴和信任,欣喜之餘,讓鬱司辰肩上的負罪感越發沉重。
這件事他不知道如何開口,隻願它永遠塵封在蘇沫的記憶深處,永遠不會發現。
就在鬱司辰一團亂麻的情緒整理不開的時候,身旁熟睡的女人朦朧地抬頭,將被子的一角向他的方向挪了一下,又倒頭睡去。
鬱司辰平靜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那個記憶盒子上的鎖,已經慢慢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