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辰好不容易點了點頭,咬著牙忍著痛說道:“我沒事兒。”聲音淡淡,原本想著是配合她在笑一笑,但現在連扯笑的力氣都沒了,額前的關注有些劃下汗水的臉頰,背上也多了一層冷汗,耳朵在嗡嗡作響。
他是在咬著牙硬抗。
紅燈亮起,鬱司辰的手輕微掙動了一下,蘇沫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方向盤,踩下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
某一時刻,她再一次扭頭看向鬱司辰的時候,他正在偏頭望著窗外的景色,一條筆直的路,兩旁是死氣沉沉的綠樹,路上的車少了,她在有勇氣踩下了油門,窗外的風景飛速地往後掠去。
鬱司辰心裏輕輕一閃,那種劇烈而短促的痛在此刻煙消雲散般全哽在翻江倒海胃裏,突然就沒了動靜,沉沉地埋在胃裏,但始終不會太好受。
一道明亮的大燈光線劃過漆黑一團的黑夜,駛入了新水花苑他鬱司辰的那個片區,下車前蘇沫輕輕說了一聲:“到了,我扶著你一起上去吧。”
哪知鬱司辰二話不說解開安全帶就往別墅裏走,蘇沫鎖上了車,趕緊走上前,雙手扶住了鬱司辰的手臂,沒想到的是鬱司辰竟然抽開了。
她想要補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過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別墅裏走,留蘇沫一個人在原地站著沒動。
一進門那種久違的熟悉感撲麵而來,她跟在門邊把剛才畫麵盡收眼底的管家客套地打了聲招呼,直接走進了門。
鬱司辰已經關上了他臥室的門,反鎖上了,一別上那翻江倒海的難受又衝了上來,他衝向洗手間,非是把今晚吃的所有如數吐了出來不可,沒剩下任何一點兒存貨。
蘇沫站在門邊敲了敲,細聲細氣地問了一句:“鬱總,你還好嗎?”
沒人應答。
她加大了力道,重重地敲了兩下:“鬱司辰,開門,你沒事吧?”
吐出來現在好受多了,鬱司辰直接坐在冰涼的瓷磚上,木然聽著外麵的敲門聲,並並沒有任何舉動,就讓他任性一把。
蘇沫的聲音有些焦急,她仍堅持地敲門:“鬱司辰你關著門做什麼?快開門!”
“鬱司辰,你把門打開!”
“我們可以當麵溝通解決!”
無人應答。
鬱司辰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聽著門外的敲門聲沒有任何反應,蘇沫敲在外麵等著將近有十多分鍾,停了下來,瞬間沒了聲響,洗手間內安靜得可怕。
很快就沒了敲門聲,敲了一會敲不開蘇沫沒再堅持,轉身上樓,管家也隻能躲在一角什麼插不上話默默地看著,莫名其妙讓蘇沫回新水花苑,進門就把自己關在房裏。
蘇沫知道他在生氣什麼,想要解釋卻沒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反觀這一邊的,浴室裏鬱司辰坐在地上沒有動,雙手環抱著頭,喘著氣站了起來,倏地吐出一口氣,肩膀向下墜,脫掉一身外出的衣服,搖搖晃晃地走了進去,打開淋浴,把自己收拾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