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的某一天。
沈如苑照常一人坐在人群外的角落裏。
與往常不同的是,街道上多了個人影——那是她盼了多久才成真的啊!
她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她興奮地大叫。
那時候的沈如苑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喜悅和興奮糊住了她的眼睛,除了那個熟悉的笑容,還有溫柔的嗓音,她甚至都沒注意到白念瘦弱的身軀,憔悴滄桑的麵容。
一身寬鬆白色的衣服,站在遠處風輕輕吹過,隨時都要倒下的感覺。
於是,沈如苑不顧所有貴婦太太門的眼光,飛奔到了白念的身邊,抱著她纖細的腿,喚了一聲:“媽媽!”
白念彎下腰,顫抖的手揉著小女孩細軟的頭發,哽咽著閉上眼:“如苑啊,我的孩子。”
白念衝破了多少阻攔,才能這樣從容地站在沈如苑的麵前。
被趕出沈家老宅後,無數次地反抗,她終於見到了自己女兒。
沈如苑看不懂白念眼中的悲壯,天真地笑著對她說道:“媽媽,你終於回來了,和我一起玩躲貓貓吧?”
當年懵懂無知,她隻想要玩和身邊小朋友一樣的遊戲:“媽媽你躲起來,讓我來找你。”
白念蹲下來,捏著她的小手。
眼中劃過一抹不舍,笑了笑:“真的要這樣嗎?”
“真的嗎?”
沈如苑笑容燦爛,重重地點頭:“嗯!我想玩這個遊戲!我一定能找到媽媽的!”
“如苑能找到媽媽麼?”
“能!”
白念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兒,不願錯過任何細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知道了,媽媽你快出發吧。”
“如苑乖乖地在這裏數到一百,就可以睜開眼找媽媽了。”
“一、二……”
“……”
“一百!”
蘇沫驚醒,睜開了眼。
她的徹底清醒了,來回深呼吸了幾次,望著醫院的天棚,四目無神,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任何血色。
病房內隻有她一人。
四肢酸痛無力,她平躺著起不來床。
她還聽到了門外的不小的動靜。
有人被重重地推到了牆上。
門外是沈夫人還有沈若山跟鬱司辰之間的對峙。
鬱司辰用力將沈若山推到了牆上,抓著他的領口始終不放開。
他質問道:“你們對蘇沫做了什麼?你們究竟安排了什麼讓他突然暈倒了?”
鬱司辰從沒有過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她近乎於嘶吼:“你還想要拿以前的事威脅我?你們想用這件事情折磨周圍的人多久?”
從頒獎典禮出來,他立馬將蘇沫送進了醫院治療,然後是一整夜未眠的陪伴,全程都緊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早上趁著辦理手續和醫生交流蘇沫病情的空隙,讓沈家的人鑽了空子,等鬱司辰再一次拉開病房門的時候,隻見這兩個不速之客站在蘇沫病床前。
他當即讓兩人離開,三人到了病房長廊。
沈夫人嚴明月淡淡地在一旁開口:“當時就你一個人逃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