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司辰挑了挑眉,沒有否認,他早有這個設想。
“那麼帶走她的會是和你見到的是同一個人嗎?你逃出來之後在她被送去福利院改了姓名之前沈如苑還經曆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鬱司辰一個都答不上來,他的眉毛擰成一個死結,煩躁地搖了搖頭:“都不知道,沒有任何頭緒,不然我也不至於找你。”
這些都是沈如苑的經曆,蘇沫什麼都想起來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開口,全都埋在了心裏,後來分開,再沒有聯係,恍若病床前她說的那句話,是他鬱司辰的幻聽。
黎豐元換了個角度想,一邊理著頭緒,一邊說道:“之後的事情不知道,我們可以推到事件之前,華鼎江田,我最後一次見到沈如苑……”
鬱司辰霎時抬眼,緊盯著黎豐元。
“那時候大院的小孩都喜歡聚在一起玩,沈如苑,還有沈若山兩兄妹,跟我們幾個,也就是那兄妹加入之後,沈如苑莫名其妙就被排擠到外麵,不怎麼說話,”黎豐元說道,“當時再正常不過的一天,她坐在角落看著我們一群人,我剛想上前去邀請她跟我們一起。”
黎豐元冷得不行,搓了搓手,然後哈出一口氣暖了暖凍僵的手。
“然後呢?”鬱司辰也冷,但他顧不上,他的眼圈有些紅,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方才沒說完的話裏。
“我就看見有個阿姨走到沈如苑的麵前,我的角度隻看得見背影,好像是白姨,因為沈如苑叫了一聲媽媽,就興衝衝地和她擁抱,她們隻聊了兩三句話,就做起了遊戲,後來我也沒管了,誰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啊……”
“你說的白念?”鬱司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白念是沈如苑的生母,背負著無數罵聲的女人。
放棄鋼琴夢隻為了嫁入沈家,所有人都說她城府極深,為了坐穩沈家太太這一位置,甚至做出監禁沈國安的行為。
最後是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離了婚進了醫院沒熬過來,自殺了。
還真是所想的一個套路啊……
都是拿著最親近的人當軟肋,這讓當年隻有五六歲的小孩怎麼選擇。
鬱司辰深呼了一口氣,邁著步子往回走。
“哎!等等我,現在去哪?”黎豐元被晾在後頭,連忙揮了揮手,害怕摔倒,在空曠的地方喊還有些回聲。
就這樣一前一後上了車,暖和了不少。
黎豐元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發動汽車,鬱司辰這才說了話:“回去,從嚴明月那兒入手調查。”
……
慈善演出,蘇沫隻有一首歌的演唱時間。
這次現場她的個人收入全都將捐獻給同樣為病魔抗爭的人。
她的詞寫得很美,但描述出來的是一個令人難過的故事,也就是在前一天彩排的時候,蘇沫得知了最新的消息。
當時在粉絲見麵會上看自己的小男孩,在與病魔抗爭九個月之後,當天離開了人世,還有三天就是他五歲的生日。
那個她上周才在病房裏探望的男孩,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