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煩躁的罪魁禍首就站在她麵前,腳下已經有幾個抽過的煙頭。
“你那邊都挺好?”他也沒裝,接著她剛剛電話裏講的,隨口問。
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蘇沫沒那麼好的語氣:“你不是都知道?”
她知道鬱司辰在盯著她看,憑直覺頭頂壓下來的視線,不用猜都能想到他的眼神。
“你不是說跟我不熟嗎?我怎麼會知道,”他聲音淺淺,“今天在車裏誇我的話,我現在說些謝謝了。”
蘇沫不說話了,沒抬眼看。
“好久沒見了啊,”他一步步向她逼近,輕輕笑了,“你還這麼怕我啊?”
“才……才沒有……”
“你在躲什麼?”
“我先回去了。”
“蘇沫。”鬱司辰叫住了她。
“這節目你要覺得不想錄了,你回去跟他們說一聲,讓你經紀人跟他們談。”
“哦……我是挺怕你的。”
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說了接下來的話:“你聽見我打電話了吧?話都說出口了,我就一定要錄下去。”
“不過隻有十幾天,我堅持的下來。”
“行,等你不想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別勉強。”
蘇沫嗯了一聲就離開了,她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外套的拉鏈,到這時候都還有些顫抖,緊抿著嘴唇,重新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餐之後一行人全部出發離開民宿,駕駛位上的人是輪著來的,今天是伍洋開的車,他興致滿滿,全程都在跟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搭話。
鬱司辰聽著,偶爾轉頭過來笑笑,很安靜。
蘇沫坐在後麵也沒什麼表情,窗戶開著她隻是朝著一個方向望海,蔚藍色的海岸線,潮水不斷向她的方向湧來。
不一會兒潮汐又把她錯綜複雜的感情帶走了,就此消失再也不見。
她能感受到坐在身邊的攝像大哥在懟著臉錄製,心頭焦躁,又想到了昨晚說的話,再煩躁也得忍著,都是自己選擇的。
蘇沫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往前走,無法回頭。
今天大家都起得早,但也分兩種類型,一種是烏清跟伍洋那樣睡飽了的,還有就是像蘇沫和鬱司辰一樣翻來覆去基本沒睡的。
行程在做完就定好了,今天開車就能到海島周邊,那個地區有一個特色景點,他們四個人要一起去爬山打卡。
又是一個熟悉的旅遊環節,早在之前蘇沫和鬱司辰兩人就出門徒步旅遊過,當時在意大利,少不了爬山。
今天天氣照舊晴朗,陽光照下來絲毫不留情麵,他們也要頂著烈日往上走,然後今晚就在山頂上過夜,自由涼快。
從強哥那兒借的車後備箱裏自己就備了帳篷,可惜,隻有兩個,為了節約成本,所以倆大男人委屈著睡一間帳篷,兩女生抱團取暖。
車直接停在山腳下,鎖了車鬱司辰和伍洋一人一個領著帳篷出發,女生雙手空空,在出發之前也帶上了充足的食材和水。
正式出發之後,原本高昂的鬥誌在一半的路程還沒到就已經被磨滅掉了大半,蘇沫感覺到已經快透支了,全身酸軟,喝了一整瓶水,話講出來,如果說話聲音一定是嘶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