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鋒老老實實行了大禮,等著師祖發話。
“無鋒啊,來坐。”
昊陽子已換了一身掌門華服,玄袍雲袖,尊貴大氣,配上他年輕的麵容,自是英俊瀟灑且威儀自現。
冷無鋒上前坐在昊陽子一旁,回頭瞅了瞅仍舊站著的雲清鶴。
“別看你師父了,今日之事,乃是以你為主。”昊陽子笑道。
“我?”冷無鋒一臉茫然,“明日便是掌門即位之儀,理應以師祖為主才是。”
昊陽子笑而不答,雲清鶴歎了一口氣。
“原本我是不答應你去的,奈何師祖高見,你的確並非池中之物,早點出去見識見識也好。”
雲清鶴遞給冷無鋒一塊玉簡,接著對昊陽子躬身道:“宗主即位乃是要務,弟子鶴山實在繁忙,抽不開身,剩下的事,還請師父多為操勞。”
“去罷。”昊陽子擺擺手。
冷無鋒捏著玉簡還沒來得及說話,雲清鶴就消失在房內,一時間他總覺得好像師父並不情願些什麼似的。
“去哪裏?”冷無鋒下意識問了一句,將玉簡貼在眉心。
“北陸。”昊陽子斟了一杯茶。
“一氣宗?”冷無鋒放下玉簡,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
“對。”昊陽子啜了一口香氣馥鬱的靈茶,“我認為你很合適,畢竟又不起眼又足夠老練且實力雄厚,讓梵宮跟你一路,你倆帶隊足夠應付所有的事了。”
冷無鋒心底咯噔一聲,不過很快平複下來。
“我知道你和梵宮是一類人,不過,梵宮是乾元宗知根知底的弟子,我信得過。而你,一個小小的比試都死那麼多人,若不是你過了天機測,我也不會留下你。”
昊陽子放下茶杯接著道:“看在你幫了鶴山子一把的份上,我希望從今以後,你能真正把乾元宗當成你的宗門,我可以過往不究。”
冷無鋒一陣沉默,他知道自己身份在真正的老怪麵前瞞不住,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而且他嘴裏的天機測,自己完全沒有半分感應,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做的,果然大宗門皆不可小覷。
冷無鋒一直揣在胸口的千裏瞬息符微微發熱,隨時可以被引動,這好東西還是在地淵摸屍撿到的呢。
至於昊陽子嘴裏說的那些,他一分一厘都不信,感受不到誠意不說,修真界的險惡他早千年前都知曉了!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信。”昊陽子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所以本座先給你一些誠意。”
他摸出一塊金赤玉佩推到冷無鋒麵前。
“一者,你已點了宗門命燈,被我乾元宗氣運認可,甚至牽連到我的氣運,這是我的誠意之一。”
“再者,你作為我殿下親傳弟子,此物擬比本座全力一擊,可保命可滅敵,此物作為我的誠意之二。”
“最後,我雖然不知你是何等來曆,不過亦知你乃正統弟子,融魂於身也並非搶奪生魂之軀,以至於靈根受損,肉靈衰退,從而影響到你的肉身。”
“你日後很可能肉身有缺,我可以在你元嬰之際,給你一具身魂完美契合的肉身,彌補你的大道之缺!”
冷無鋒微微動容,他是劍修,並不多知曉靈魂之事,如若真的有此缺憾,那日後必定會出大問題!
“肉身有缺?是什麼缺憾?”冷無鋒拱手討教。
“你多久沒長個子了?”昊陽子反問道,“雖然你身魂不合似是被什麼丹藥彌補過,但是畢竟瞞不過天道。”
冷無鋒臉色一變,他這副十歲小個子的模樣就快被六七歲的南焱他們追上了,尤其是自從修煉以後,四小隻個子噌噌冒,就他原地踏步。
“昊陽師祖,宗門如此待我,我自是感激不盡,我需要為宗門做些什麼?”冷無鋒再問道。
昊陽子微笑道:“第一,去一趟北陸,該做什麼你肯定很清楚;第二,跟你一路的弟子不能死;第三,立下道誓,絕對不會傷害乾元宗!”
冷無鋒沉吟片刻,雙目直視昊陽子道:“我去北陸,但是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梵宮也是!”
“弟子死不死我不能保證,但是肯定不是我殺的,如若在我附近遇險我必定回去救他們!”
“道誓可以立,但要改成我會在關鍵時刻保護乾元宗!”
“最後,我所有的誓言隻在您在的時候有效。此乃我誠意之一。”